简单还算好,记得买单,两个人扶着出了酒楼,风一吹,酒劲往上涌,柳晶深一脚浅一脚,最后的印象是简单拉着她上了辆车,司机问去哪,她嘟哝着说了个地址,然后什么都记不清了。
“雁,我睡得正香,突然听到手机在响。我闭着眼去摸手机,突然摸到了一条手臂。我睁开眼,看到自己和简单搂得紧紧的,我的腿还翘在他的腿上。我吓得惊跳起来,他也跟着惊跳起来,抱着头,像看着鬼似的看着我,接着,慌乱地就夺门而去了。我花了两个小时,才清醒过来。值得庆幸的是,我们俩身上的衣服都很整齐,床上也没奇怪的斑点,这说明我们是喝醉酒、上错床,纯睡觉而已。”
“那你干吗心虚地逃到我这儿?”白雁问。
柳晶脸苦成了一团,“我好不容易说服自己不要去多想这件事,这就是个意外。我刚把屋子收拾好,听到外面有人敲门,我从猫眼里一看,是简单。我吓得蹲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他说他知道我在屋里,想和我谈谈。我哪有脸和他谈,我想一定是我被李泽昊刺|激到崩溃,潜意识里想以牙还牙,于是,我……强了人家纯洁的简秘书,不过,没成功。后来,他手机响了,他说他先去办公室写个材料,再给我电话。我敢再待那屋吗?”
白雁很不厚道地哈哈大笑,“柳晶,简单现在也失恋了,你们就凑一对吧!你不是一直说大冬天的有个男人,既能享性福,又能取暖,这送上门来的,你就收了吧!”
柳晶拧了下白雁的脸腮,恶狠狠地说道:“我是想嫁人,最好嫁个比李泽昊好许多的男人,可是简单不是我要的。”
“为什么?”
“他心里面还想着他女友,他要等她回心转意。这样的男人染指,属于自虐。”
“你还挺会自我保护!”
“我本来就……雁,你行行好,我丢的脸够多了,这次你千万要替我保密,别让我再丢人现眼。唉,我又不是个潮人,怎么就敢把个陌生男人带回家呢?”柳晶挠头、瞪眼、叹气,自言自语。
白雁微笑地看着她。柳晶可能自己并没发现,她今天已经没有再为失去李泽昊伤心了,她在为另一个男人而苦恼,这不是件好事吗?
简单,柳晶。也不错哦!
白雁在柳晶的嘀嘀咕咕中,慢慢地睡熟了。
醒来时,窗外已经黑了。她听到柳晶在厨房里做饭,客厅里亮着灯。
柳晶厨艺不是一般的可怕,手脚又重,锅呀碗的在她的蹂躏下,痛苦地呻|吟着。不知做了什么,呛鼻的油烟都钻进卧室了。白雁忍不住咳了下,坐起身,还没下床,听到外面有人敲门。
“来了,来了。”柳晶甩着手上的水渍,跑了出来。她动作粗猛地拉开门,来人等得有些不耐烦,直直地往里冲,两个人撞了个满怀。柳晶晕头涨脑地抬起头,当看见那人的脸孔时,一下子瞪圆双眼。
“你来干吗?”柳晶双手插腰,凶巴巴地问提着个蛋糕盒子的康剑。
康剑眉头蹙着,他嗅了嗅鼻子,突地冲进厨房,关掉轰隆隆作响的油烟机,接着把炉火熄灭,推开窗,任寒冷的北风吹进室内。
一室的油烟随风飘出,屋子里的空气变得清明。
“天,我的煎蛋。”柳晶一拍额头,跑出去抢救,锅里东西都成一团黑糊糊的黏状物了。
康剑又把沸得满灶台都是水沫的粥锅揭开,对着柳晶翻了翻眼。
柳晶睫毛眨巴眨巴几下,怪哉,康领导对这屋一点都不陌生。
“阿嚏。”白雁刚从暖暖的被窝出来,呼吸到一口清冷的空气,鼻子一痒,忍不住打出了个大大的喷嚏。
康剑闻声从厨房出来,一抬头,看到白雁包裹着纱布中的手,他脸上的神情如万花筒般,急速地变化着。
惊愕、心疼、自责、不舍、内疚,最后他闭上了眼,满脸的肌肉都颤动着,大口地呼吸,他突地手攥成拳,一拳头打在了墙壁上,指节突出的地方立刻红肿一片。
康剑是中午到滨江的。车要进滨江城时,没油了。他到加油站加油,等候的时候,听到两个中年妇女模样的加油工口沫横飞地在说一件趣事。周六夜里,一个通缉已久的汪洋大盗潜进某小区的民宅,不幸被一个弱女子徒手抓获。讲述者把那个过程描绘得不亚于一部充满惊险而又悬疑的动作片,至于弱女子那是有才有貌,有胆有识。有一点可惜的是女侠在搏斗的过程中,被大盗刺伤了手。康剑听了,一笑而过,从来没有联想这事会和白雁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