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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 山下肯德基餐厅里, 男人搂着宋姨坐在桌子的对面。
殷寒宿之灵和明薇薇挤成一团,坐在桌子另一边。
宋姨在情人怀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着一些支离破碎的词汇, 过了一阵子才能说出完整的话来:
“我只是接到你的电话来n城找他,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过了这么多年, 到了现在早就名存实亡了, 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背叛了他,一直很愧疚,可是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轻松了好多你知道吗?我就是想到这里来,趁着这个机会跟他说清楚,该离婚离婚, 可是我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她在男人怀里越哭越厉害:“他要是死了,我不就是杀人凶手了吗?这可怎么办呀!”
她哭得殷寒都看不下去了, 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想要安慰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宿之灵小声说道:“我们得走了。”
殷寒拍了拍宋姨,说道:“不管怎么说, 我们得走了。哎,这是意外, 您要是下葬他的时候被起诉, 再联系我们, 我们会替您出证的。”
她说完, 抱起宿之灵就走向门口,绕了一圈,然后又若无其事地走了回来坐下。
明薇薇反应慢,刚要站起来,就被宿之灵一把按回去了。
明薇薇茫然不解地看着她们两个,见殷寒低着头喝她那被空了的热饮,而宿之灵则低头继续挖她的冰淇淋,两个人仿佛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彻底忘了自己刚才说要离开的话。
明薇薇不解地抬起头,只见一群男女站在肯德基的玻璃前,脸上带着形形色色的动物面具,身上的衣服有的被火烧了一大块,有的满是灰土,他们都一动不动站在玻璃前,令人一阵恶寒。
店里另外几个顾客显然也看见这伙人了,凌晨早上看到这么一副景象,不吓坏才怪呢。
有几个人想出去,但是又不敢经过门口,只得拿出手机来拍照,又低头坐在位置上。这群人之中,唯一没有面具的,是脸上缠了新绷带的谢孤影。
她依旧穿着那身醒目的红色裙子,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到了一个气球,只不过这个气球是黑色的,正在玻璃前有一下没一下地飘着。
宿之灵低头吃着冰淇淋,仿佛要把小杯子剐干净似的。
殷寒再也做不住了,忽然站了起来,说道:“妈的,我现在就拿把刀出去跟他们拼了。”
宿之灵低着头,继续平静地刮着她的塑料杯子,一字一句地说道:“坐下。”
殷寒急道:“可是……”
宿之灵重复了一遍,说道:“坐下。”
殷寒只得老老实实坐下。
她不安地搓着手,看了宿之灵一眼,问道:“该死的,你怎么就能那么镇静?”
见宿之灵不回答她,殷寒又着急地扒拉了她一下,问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宿之灵说道:“等着。”
她说着,把手里空了的圣代被子一推,说道:“帮我再买一杯圣代回来,我还想吃。”
殷寒:……
她皱着眉和宿之灵对视了片刻后,猛地站起身,又去台前点了一杯圣代,拿回来之后,重重地放在宿之灵面前,问道:“你有办法了吗?”
宿之灵一言不发,继续吃着杯子里的冰淇淋,仿佛现在吃冰淇淋就是她唯一能做的事情。
吃了一口之后,她对着殷寒伸出了手,说道:“手机给我。”
殷寒刚才在便利店买了个小充电器,现在拔了线,急忙把手机递给宿之灵。
宿之灵拨通了原宏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
原宏显然还在睡觉,压根没睡醒,没好气地接了电话,怒气冲冲地说道:“喂?”
宿之灵拿着电话,一边吃冰淇淋一边说道:“你还好吗?哥哥。”
原宏吓得一下子就从床上跳了起来,哆哆嗦嗦地说道:“你、你是人吗?还是你死了都不放过我?阿、阿灵啊,你的死不怪我啊!我、我一直想报警的,可是我怕他们报复我,而且我没证据我,不敢啊!你你要相信我,我是想救你的……”
他说着,越说越害怕,几乎窝在墙角崩溃大哭。
宿之灵说道:“少惺惺作态了,我知道你不仅没胆,也不想救我。放心,长成一个废物不是你的错,我不怪你。我就是来问问,我妈在家吗?”
原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在、在……她正准备出发去教会呢……”
不等宿之灵说,他就再也受不了了,急忙冲下楼,一把将电话塞给徐曼就跑了。
宿之灵说道:“你的神已经死了。”
徐曼一瞬间愣住了,虽然认出了女儿的声音,却都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