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些定义是会互相模糊的。
像“容易满足”能够解释为“安于现状”。
像“无斗争心”能够解释为“无上进心”。
而右方之火的做法,说好听点叫做“拯救世界”,说难听点其实就是“统治独裁”。
这个人,准备立于世界之上,代替神的职位,对人类进行管理。
只要展现出谁都无法匹敌的力量,那就谁都不敢反抗。
只要自己说不准发动战争,那就谁都不敢发动战争。
右方之火是想成为这个世界的抑制力。
或者干脆点说,就是成为“神”了。
“这就是神之右席的最终目标——“神上”。”
右方之火以自己的理论,解释了神之右席的存在。
毋庸置疑,那是扭曲的。
神之右席的目标的确是达到神上,与神平起平坐。
可那绝对不是指地位上的改变。
右方之火只不过是自以为是的将自己的目标立于神之右席的存在意义上而已。
对于这样的右方之火,方里笑了。
笑得没有一丝波澜。
“真是无聊。”
方里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评价。
“……”
右方之火眼中的热情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方里却宛如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自顾自的诉说。
“作为神之右席中的领导者,真正意义上的罗马正教的支配者,没想到,你居然是这么一个肤浅的男人。”
可不是?
在神之右席中,每一个人都拥有着自己的信念和梦想。
姑且不论手段和思想,至少,除了右方之火以外的三个人都是值得令人认同的。
前方之风是为了阻止世界上产生的不平等的悲剧,打算匡正世界的秩序。
左方之地是为了得到真正的救赎,前往神圣的国度。
后方之水是为了平息世间的战争,让包括英国在内的人民获得幸福。
这三个人,如果不计较手段和思想的话,那无疑都拥有着令人叹服的信念。
而右方之火却不是如此。
“嘴上口口声声说要拯救世界,实则却是打算给世人带来灾难。”
“嘴上谴责着人类的暴行,实则自己却反倒打算利用力量来压碎所有的反抗。”
“你的信念与行动本身不仅早已矛盾,甚至连善意和恶意都已经完全扭曲。”
方里注视着右方之火的眼神中满是怜悯。
“你说这个世界是扭曲的,可结果,拥有着拯救这个世界的力量的你,同样也在这样的扭曲之内啊。”
所以,唯独右方之火,方里不会认同。
“如果你早已做好了背负此世全部之恶的觉悟去做这件事情,那还能够让人敬佩。”
“如果你有自己做下的行为是真真正正的罪行,自己亦是一名罪人的自觉,那也能够让人叹服。”
“可你没有。”
“你声称自己是为了拯救世界才做出这一切,这些都是情有可原。”
“你主张自己是无罪,真正有罪的是世人。”
“这每一个说法,都在说明着你只不过是自视为高人一等,站在睥睨、轻视和厌恶世间的角度上得出自己该点什么的结论,而不是怀抱着怜爱世人、同情世人的心打算进行救赎。”
“像你这样的家伙,根本没有资格高高在上的来评价人类,更没有资格对这个世界做什么。”
方里无情的做出了判决。
“你啊,根本就只不过是在玩着名为“拯救世界”的游戏而已,就像拿到警察的枪而想去逮捕犯人的天真小鬼一样,让人觉得可怜。”
那一句句的话语,都像是一把把的火种一样,扔进了右方之火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