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陈小希在研究从网上看来的用棉花糖做出牛轧糖的创意料理,失败后也一点都不觉得失望,对于陈小希来说,做吃的能不能成功都是靠缘分,不可强求。
草草收拾后她就去睡午觉了,醒来后发现整个流理台密密麻麻地爬满了蚂蚁,一时脑热,把江辰的药用酒精倒上去,想着要么淹死它们,要么醉死它们,还可以顺便杀菌。
然后她就秉持着让时间处理一切的心态去客厅看电视了,才把电视打开,书房的门突然就开了,江辰昏昏沉沉地游荡出来,陈小希吓了一跳:“你怎么在家,不是要值班?”
“一早回来的,不想吵你就睡书房了。”
江辰其实不是不想吵她是不敢啊吵她,最近她脾气见长,两天前他还因为她在画图的时候进去问她要不要吃水果而被辱骂了一通,辱骂的大致内容是她作为一个艺术家是不能在创作的时候想着吃水果这么穷奢极欲的事情的,连这个都不懂,他怎么有资格做她的灵魂伴侣。
“有东西吃吗?”
“我以为你不在家,就没买菜,要不现在去买,还是我打电话叫外卖?”
“不用了。”江辰故意用力吸了吸鼻子,“我自己去煮面吧。”
“哦。”陈小希因为忙着转台就随便答应着。
江辰揉揉发胀的太阳穴响厨房向厨房走去,路上还大声咳嗽了两声,依然没有得到应有的注意。
看到蔓延了一料理台的水和蚂蚁的尸体,江辰叹了口气,装了一锅水放到煤气炉上,一手拿着抹布擦流理台,一手打开煤气炉。
轰的一声,蓝色的火苗迅速舔上江辰手上的抹布,他条件反射地把抹布丢出去,落在流理台上,火迅速火迅速地爬上流理台,一大片蓝色的火铺开来。
江辰昏昏沉沉的脑袋瞬间醒了,冲出厨房,扛起还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陈小希就往家门外冲。
陈小希莫名其妙,像只像只被抓起来腾空的乌龟似的,四肢在中划拉:“干吗干吗!我要掉下去了啦!”
“着火了!”
“啊?!怎么办啊!”
陈小希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江辰放下地了,他转身又往家里跑,边跑边吼她:“愣着干吗,跑啊!”
陈小希听话地往电梯跑,耳边又传来江辰的大吼:“楼梯!”
她哦了一声又往楼梯间跑,跑了一层楼又觉得不对,又跑回来,边跑边叫:“江辰!江辰!”
这个时候江辰已经双手交叉在胸前倚着门口等着她了她一靠近二话不说拖着他就要跑,却发现拖不动,又回头看他:“跑啊,你干吗呢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跑!”
江辰还是不动,陈小希一边拖一边语速飞快地说:“快跑啊,东西啊房子啊什么的我都可以不要啊,但是没有你我真的没办法啊,别救火了我们下去打电话报警就好了,你听到没有啊……哎,怎么不动啊你疯了啊你比什么东西都重要啊,不过就是间房子!”
江辰无语地看着她:“这位太太你深情的表白我是很感动没有错,但是火已经灭了。”
“啊?灭了?”陈小希口气莫名地失望,“这就灭了,什么嘛……”
江辰掐了一把她的脸:“你是在失望什么?”
然后夹着她的脖子往屋子内拖:“现在我们来谈谈为什么厨房里到处是酒精……”
大雨洗过后的城市有种令人舒畅的透亮,江辰拉起百叶窗,雨后柔和的阳光瞬间照了进来。
“江医生。”
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江辰嘴角微不可可见地往上扬,转过身来时却已经换上严肃的表情,“你有那么闲吗?”
“挺闲的,老板出差,员工当然要摸鱼。”陈小希穿着白T恤和磨白浅色牛仔裤,靠着门框笑眯眯地挥手,“见到我多开心啊,也不笑一下。”
江辰拉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下,懒洋洋看她一眼,“见到你有什么好开心的?每天都见。”
陈小希撇嘴,一边往后退一边说:“那我走了哦?”
“再见。”江辰摆手,随手抽了一张病历低下头认真看,“不送。”
还真的就响起了脚步声,随着脚步声的渐渐远去,江辰抬起头,掩不住一脸错愕。
陈小希晃晃悠悠地在医院兜了一圈,还去医院的超市买了包瓜子,才又慢悠悠地晃回江辰的办公室,他背对着门站在窗边,不知道往外张望着什么。
“江医生。”江辰转过身来,陈小希笑盈盈地朝他走来,白色的衣服在强光下泛着令人眩晕的光晕,映得她的笑容格外的甜美。
“场景重现历史重演,你再问我有那么闲吗我就真走了哦。”陈小希将一把瓜子壳往纸篓里扔,但瓜子壳轻飘飘,一扔出去就失了准头,撒了一地。
江辰还没出声,陈小希立刻就摆出可怜兮兮的表情:“你骂我吧!我下次不敢了。”
这招“先发制人之扮可怜先认错”是陈小希最近新学来对付江辰的招数,而且是从司徒末四岁的帅儿子顾未末身上学到的,那天陈小希去他们家玩,看到顾未末把水倒在司徒末的笔记本电脑上,她眼睁睁地看着那孩子的表情先是惊愕,然后小眼珠滴溜溜一转,瞬间就换上凄惨的表情,抱着电脑开始哭,哭得比电脑还湿。最后司徒末心疼地抱着儿子拼命摇晃着安慰,虽然然那孩子看上去快被摇晃得口吐白沫了,但毕竟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