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请你们不要再叫我庸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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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们不要再叫我庸医

2005年春天的一个晚上,相识十年的好朋友老常约我吃饭。

老常是中国大学生诗派创始人之一,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过已经不写诗了,拿他的话来说,成都的文学女青年都在方圆20公里以外,在市中心写诗,有点二。

老常身材不高,走路重心偏低,生意做得得心应手,认识的美女也数不胜数。我经常拿着镜子长吁短叹,相貌和气质都不输于这个老浑蛋的下水道同志,为何没有他那么多的艳遇?

老常有句名言:四川盆地是诗歌的子宫。成都出美女,也出诗人。很多的诗人饭局我都参加过。携美女和老常一起吃喝很危险,有一回我带了一名历尽千辛万苦才答应和我约会的美女与他用餐,席间他关切地问我:“上回那个美女告你me too ,你是怎么洗清罪名的?”

汜减 qiwuzhongwen.com 汜。我马上遭遇灭顶之灾,美女饭都不吃了,马上起身告辞。

这就是生活中的损友,对我来说,与惺惺相惜的损友在一起,分担的痛苦是减半的痛苦,分享的快乐是加倍的快乐。

不过那天晚上的饭局,却让我备感屈辱。

这是成都诗人圈子的一个饭局,老常热心地把我介绍给席间的每一个人,介绍到老铁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了他眼中的恶意。

老铁也是成名已久的诗人,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下医生,我们又见面了,你是个庸医。”

饭局因为老石的冷语相向变得凝重起来,而冷语相向的感觉对我来说就像是坠入深海般的孤独、冰冷,即使在接下来的推杯换盏中,我也没有从数不清的寒暄中汲取到一丁点暖意。

老铁直言不讳地告诉大家:“十年前,我因为尿路感染去找下医生看病,他非常粗暴地诊断为淋病,输液5天,花了我1000多元钱,相当于我三个月的工资,丝毫没有好转,后来我去了另外一家三甲医院,不是淋病,医生只开了不到100元的处方,两天就好了。”

我在脑海里努力地回忆,满眼迷茫,无限空寂,我真的记不住,我为老石看过病,既然老石这么言之凿凿,肯定是真的。

老铁不依不饶:“开那么贵的药,是为了回扣吧?”

“其实十年前开任何药都没有药品回扣,药品开始出现回扣是从1997年开始的。”我无奈地解释。

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老了,岁月的洪流,卷走了青春,卷走了年华,剩下的只是一个被岁月刻下深深印痕的、伤痕累累的躯壳和一颗沧桑的心。

还是得想方设法还原事情的真相。

十年前,应该是1995年,我刚刚定科不久,所谓定科,就是用三年时间流转完内、外科各个不同的专业之后,由各科主任考核,最后确定了我的专业方向,泌尿外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