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1 / 2)

“让你坐这就坐这,怎么废话就那么多啊。”

秦予乔不可思议地望着陆景曜,她又不是希睿,他凭什么那么说她,而且她也不是来蹭吃的,她是秦记的总经理,虽然她没有他那么有钱,他也不能如此羞辱她啊。

秦予乔默默看了眼陆景曜,正要调头就走的时候,陆景曜笑容满面望着她:“秦小姐先坐下吧,等人都到齐了我们再一起商量讨论你提出的问题。”声音比之前凑在她耳际开口的时候不止高了多少分贝,在座的老板们听到陆景曜的话,都以为秦予乔迫不及待要开始说合同上的事,好心提醒秦予乔:“秦经理啊,陆总肯定不会亏待我们这群老股东的,你就放心吧,咱们坐下来边吃边谈啊……”

秦予乔心裏郁闷,挤了个笑,只能在陆景曜边上的位子坐了下来。

有些饭局虽然裏面有个“饭”字,但是大家都不是来吃饭的,甚至现在的进行的把酒言欢也只是个清淡开头而已,真正的饕餮盛宴往往在后头,比如酒饱饭足后,陆景曜肯定要站起来说一句:“现在还早,我在对面的XX皇家夜总会已经订好包厢,我们就移位到那里去吧。”

后来事实的确像秦予乔猜的这样,只是她没想到大家都在举杯互敬的时候,陆景曜居然让侍者给她盛了一碗米饭上来,然后笑宴宴地对酒桌上其他人解释道:“刚刚开宴的时候秦小姐还问了我一句,等会吃饭的时候能不能上碗米饭给我啊。”陆景曜说完还转头看向秦予乔,奉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声音温和,惹得众人纷纷侧目将视线投在她身上。

原来如此啊!

大家听完陆景曜的解释都笑出声,对桌一个人操着一口闽南腔的男人开口:“秦老板真是个直爽人啊,其实我也不爱喝这些酒,陆总,要不给我也上口饭吃。”

全场乐呵,秦予乔勉强地扯了下嘴角,然后默默看着眼前这碗米饭,原先冒起的一股气倒是也发不出去了。

秦予乔吃了口碗里米饭,倒也软糯香甜,侧过头看了眼还在谈笑风生的陆景曜,正巧他无意扭过头对视上她的眼睛,深幽的眸光闪过一丝笑意。

秦予乔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实在对不起陆景曜对她的“照顾”,举起桌前的温热玉米汁:“陆总,我敬你,以后还要靠您多多照顾。”

“秦小姐客气了。”陆景曜举起手上的酒杯,与她玉米汁轻碰一下,“以后我也有需要你照顾的地方。”陆景曜说得意味深长。

碰杯的时候,一个娇甜的声音响起:“秦经理怎么可以用玉米汁敬陆总呢,怎么也要换个红的吧。”

秦予乔知道这位女秘书只是开玩笑,或者单纯调节饭桌气氛,正所谓无酒不欢,想要解释自己不能喝酒的时候,陆景曜薄唇微抿了下,已经开口了:“这个没什么,秦小姐虽然是女性,却不是来陪酒的。”

毒,真毒!秦予乔都不知道是感谢陆陆景曜呢,还是感谢陆景曜呢?刚刚开口的女秘书略尴尬地笑了下,调整了脸上的笑容低下头去。

——

玉府楼对面就是一家顶级的夜总会,从玉府楼出来就可以看到对面闪烁着黄色招牌。因为白绢是各种夜总会的常客,秦予乔对S市的夜场倒也有了解,基本上分四类,有只服务男顾客群体的,也有只针对女顾客群体的,也有男女都服务的,还有一种就是专门服务一种边缘化群体的夜场。

而这家皇家XX夜总会属于第一种,就是只服务男顾客群的。

秦予乔想着等会也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跟今天的东家告个假:“陆总,我还有事要先走了,等会你们玩得开心点。”

秦予乔话刚说话,刚刚也要叫饭的闽南老板立马开起了玩笑话:“陆总考虑不周到啊,我们应该把地点选在碧海蓝天才对啊。”

碧海蓝天是一家男女顾客都服务综合性夜总会,秦予乔立在这一帮臭男人的中间,倒是一下子烦躁起来。

这群都是有老婆有孩子的男人吧,现在哪有丈夫和父亲的形象了。

还有希睿,估计现在还守着家等陆景曜回去吧。秦予乔瞥了眼陆景曜,不打算继续跟这一群男人应酬下去,正要走的时候,一只手不经意地拉上她的手。

秦予乔抬头,陆景曜依旧波澜不惊的模样,然后他微微弯下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她说:“你在下面等我,我上去一会就下来。”

这句仿若情人的交代在秦予乔的耳边绕来绕去,绕得耳根红红的,像是明白什么,秦予乔有些慌乱地抽开陆景曜的手,踏着平跟鞋走了。

——

陆景曜真的只在皇家包厢呆了一会就下来了,在上面喝了一杯酒,然后说了句抱歉的话:“今天就不能多陪各位老板了,你们玩得开心点,关于股份收购的价格,我一定会给各位最满意的价格。”

“陆总怎么走那么早啊,不行不行啊。”

陆景曜:“没办法,家里还有个小的。”

家里还有个小的,陆景曜真心觉得这话是这几年他最好用的离场理由,不过一种借口用多了也会不想用了。

所以陆景曜有次非常羡慕一个合作伙伴用的离席借口:“家里老婆管得严,各位见谅啊。”

多好啊,当时陆景曜心裏就有些不舒服了,尤其对比了下自己用的借口,心裏有个地方就更荒芜了,好不容易长了那么几根草,风一吹,立马看见下面早已经龟裂荒地,那么不堪入目。

陆景曜从皇家夜总会走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雪,真的是很小的小雪,落在地上立马融化,消失不见。

他让秦予乔等他下来,原本就是一句没有把握的话,只是刚刚对她说的时候,他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以为还是八年前在爱丁堡的石城里。

“你等我一会,我立马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