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到柳龙吟和柳润的质问,美芽却一言不发,目光看向那身姿笔挺的杜金山,好像杜金山不让她开口,她就连个屁也不敢放。就在这时,院子里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只见老爹杜勇敢和一位白发老者,以及宫熙媛一同快步走来。“深更半夜,你们都聚在这里干什么?发生什么事了?”白发老者正是刑堂长老李破天,他大步走到柳氏父子身前,一边喝问着,目光向杜金山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李……李长老?”看到李破天竟神奇地出现在这里,柳龙吟一怔之后,脸色大变,而柳润也是惊得菊花一紧,这回可以确定,自己和老爹是真被杜金山摆了一道了。“咦?媛儿,那会儿你不是说回弟子峰休息么,怎么也来这里了?”宫心奇向女儿挤挤眼,故意问道。“爹,刚才我走在路上,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于是就想向杜师兄解释一下,正巧看到李长老和杜师伯在贵宾院附近,于是我就跟他俩一起过来了。”宫熙媛给出了这个十分完美的解释,父女俩这么一问一答,就把出卖柳氏父子、暗中给杜金山通风报信的嫌疑降到了最低。宫心奇也知道,柳龙吟并不是傻瓜,他早晚会怀疑到自己暗中搞的这一手。不过,他现在就怀疑,和到临入土前才怀疑,这两者显然是有区别的。“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立刻给我一个答复!”李破天突然沉声一喝,惊得柳氏父子心里一咯噔,知道这回是雁没打着,反被雁啄了眼。“呵呵,李长老,是这样的,刚才犬子润儿看到美芽出现在这贵宾院的门口,接着又听到这房间里传出美芽的尖叫声,心中奇怪,我们便冲进来一看究竟!没想到……只是一场误会,没什么事发生。”柳龙吟硬着头皮解释道,此时他真希望杜金山识相一点,就把这件事当成一个误会吧,给自己爷俩一个台阶下,这事也就过去了。“一场误会?没什么事发生?”李破天板着脸,沉声喝道,“一男一女独处一室,我怎么看着好像有事发生了?实情到底是怎样,速速交代!”“李长老,您老好。”此时,杜金山先向李破天拱手行了一礼,然后向站在墙角处的美芽道,“真实情况是怎么样的,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吧!”听到这话,美芽面色如常,而柳龙吟和柳润却又是菊花一紧,难道美芽已经被杜金山控制了?已经决定要出卖自己爷俩?“李长老,在大约一个小时前,柳润到我处住找到我,让我帮他使一出美人计,就是主动上门色诱杜金山,然后在我和杜金山欢好之时,他们再破门而入,我再咬定是杜金山见我美丽动人而起了色心,强暴了我……”当着这些人的面儿,美芽便把事情的前因后果交代了,一边说着,她还怒目瞪视着柳润和柳龙吟这两个昔日曾同床共枕有过鱼水之欢的蜜友,心想要不是这对蠢父子不开眼惹了杜金山,自己也不会沦陷在杜金山手里了。“胡说,胡说!美芽,你这淫妇,刚才我听到你在这屋里发出尖叫,以为杜金山要伤害你,这才赶过来救你,想不到你居然捏造事实,反咬我一口?真是贼咬一口,入木三分啊!”美芽话音方落,柳润便大怒着狡辩起来。面对百人拔剑斋里最有威名的刑堂长老李破天,柳润除了极力狡辩反咬美芽,也真是无法可想了。“李长老,我儿柳润所说,句句属实,我可以为他作保!”柳龙吟也端正了脸色,大声道,“显然,是杜金山要对润儿不利,于是便与美芽串通一气,想泼润儿一盆脏水……”“闭嘴!你这当老子的给你亲儿子作保,这话你也真好意思说?当老夫是白痴么!”李破天沉声一喝,道,“柳润,美芽,你们俩随我到刑峰,等候发落!”tqR1“李长老,冤枉!我儿柳润真是冤枉啊!他真不是美芽说的那样……”“柳龙吟,闭嘴!柳润要真是冤枉的,刚才看到我来这里,为什么会满脸惊慌?你要是还觉得他冤枉,那就随我一起去刑峰吧!”李破天沉声喝道。“这……”柳龙吟顿时满脸苦涩,闭嘴不语了。自从二十多年前,以杜东风为首的六位弟子相继离开百人拔剑斋后,他柳龙吟渐渐崛起,目前虽然已经是一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但是面对位高权重的刑堂长老李破天,他也只有认怂的份儿。“爹,我冤枉,我冤枉!一定要救我,救我啊!”眼下,柳润就像一只小鸡,被李破天逮着脖子拎走了,美芽也极度郁闷地跟在后面,三人迅速远去。“咳,没想到会搞成这个样子,真是令人惆怅。”此时,宫心奇悠悠地来了这么一句。听到他这不咸不淡的话,柳龙吟脸色铁青,正想愤愤地拂袖而去,忽然心里一动,也许这事儿还有转机。“呵呵,这位便是杜起火杜师兄吧?小弟柳龙吟,对杜师兄可是仰慕已久了,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柳龙吟走到杜勇敢面前,非常友好地向他伸出手去,对这位二师兄十分尊敬。“嗯,你就是七师弟柳龙吟啊,不错,不错。”杜勇敢和他握了下手,这一握手,当然没有发生那种互相较劲的恶俗情节,“柳师弟,你不错,你的儿子柳润更不错!”“二师兄,刚才的事纯属误会!还望二师兄大人有大量,就给做师弟的一点薄面,给润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吧,回头我父子必有所报!”柳龙吟向杜勇敢连连抱拳,他这话的意思也很明白,等于是承认了自己和柳润对杜金山使美人计的事实。“嗯,柳师弟放心,刑堂长老是非自有判断,他会给柳润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的,不过要等柳润付出代价以后,你说呢?”杜勇敢微笑着,看向柳龙吟的目光却十分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