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禅见莫大先生不语,皮笑肉不笑的微微一笑,说道:“南岳衡山派于并派之议,是无异见了。东岳泰山派天门道兄,贵派意思如何?”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声若洪钟地说道:“泰山派自祖师爷东灵道长创派以来,已三百余年。贫道无德无能,不能发扬光大泰山一派,可是这三百多年的基业,说什么也不能自贫道手中断绝。这并派之议,万万不能从命。”
泰山派中一名白须道人站了起来,朗声说道:“天门师侄这话就不对了。泰山一派,四代共有四百余众,可不能为了你一个人的私心,阻挠了利于全派的大业。”
众人见这白须道人脸色枯槁,说话中气却十分充沛。有人识得他的,便低声相告:“他是玉玑子,是天门道人的师叔。”
天门道人脸色本就甚是红润,听得玉玑子这么说,更是胀得满脸通红,大声道:“师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师侄自从执掌泰山门户以来,哪一件事不是为了本派的声誉基业着想?我反对五派合并,正是为了保存泰山一派,又有什么私心了?”
玉玑子嘿嘿一笑,说道:“五派合并,五岳派声势大盛,五岳派门下弟子,哪一个不沾到光?只是师侄你这掌门人却做不成了。”
天门道人怒气更盛,大声道:“我这掌门人,做不做有什么干系?只是泰山一派,说什么也不能在我手中给人吞并。”
玉玑子道:“你嘴上说得漂亮,心中却就是为了放不下掌门人的名位。”
天门道人怒道:“你真道我是如此私心?”
一伸手,从怀中取出了一柄黑黝黝的铁铸短剑,大声道:“从此刻起,我这掌门人是不做了。你要做,你去做去!”
众人见这柄短剑貌不惊人,群雄中年纪较长的,都知是泰山派创派祖师东灵道人的遗物,近三百年来代代相传,已成为泰山派掌门人的信物。
林逸见玉玑子欺负老实人天门道人,也有些无语。
他自然知道,玉玑子这是被左冷禅给收买了,说起来,这也是五岳剑派中,为数不多可以与林逸平辈的人了。都是左冷禅、天门道人、岳不群等人的师叔辈。
另外还有两人,乃玉玑子的两个师弟,玉磬子、玉音子,也已被左冷禅收买。
玉玑子冷笑道:“你倒舍得?”
天门道人怒道:“为什么舍不得?”
玉玑子道:“既是如此,那就给我!”话音未落,右手疾探,已抓住了天门道人的手中铁剑。
天门道人全没料到他竟会真的取剑,一怔之下,铁剑已被玉玑子夺了过去。
玉玑子飞身退开,两条青影晃处,两名老道现身,正是玉磬子与玉音子。
天门道人看这二人时,叫道:“二位师叔,你们亲眼瞧见了,玉玑……玉玑师叔刚才干什么来!”
玉音子道:“我们确是亲眼瞧见了。你已把本派掌门人之位,传给了玉玑师兄,退位让贤,那也好得很啊。”
玉磬子道:“玉玑师兄既是你师叔,眼下又是本派掌门人,你便不得对他无礼。”
天门道人看着这三位师叔,气得浑身发抖,却也说不出话来。
玉玑子看向左冷禅,道:“我泰山派同意并派。”
群雄都在看着这场好戏,眼下衡山派默认,泰山派主动承认,那么只剩下恒山派与华山派了!
左冷禅点了点头,看向了华山派的岳不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