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莫,好好干。干杯!”丁一航主动伸杯,碰了莫秋风,然后一饮而尽,“随意!”
打脸,赤果果的打脸,接连的打脸。
陆肖严脸红了,脖子红了,眼珠都红了,大丈夫可杀不可辱。
“好好好,随意!”莫秋风使劲一扯陆肖严,双双回到了座位上。
人活脸树活皮,堂堂一县之长竟然被当做小丑,陆肖严受不了这个气呀。
自记事以来,陆肖严也并非一帆风顺,也曾多次低声下气,但被人如此侮辱还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被治下的个体户羞辱。
“蹭”,陆肖严刚要起身,一只大手压在了肩上。
“老班长你……”
陆肖严都要翻脸了,但莫秋风却轻轻地摇头,还使着眼色。
接下来的时间里,一道道野味继续上桌,一瓶瓶白酒不时打开,人们吃得太香了,但陆肖严却味同嚼蜡,当然莫秋风也没吃好。
度日如年,这是陆肖严觉得最慢的时刻,每一秒似乎都在侵蚀自己的灵魂,直到后来渐渐有些麻木了。
终于,这场煎熬结束了,人们纷纷离席而去。
“呜……”
裹挟着积雪的凉风袭来,冷在脸上,冰在心里。
“我先回了。”跟老班长打了声招呼,陆肖严跌跌撞撞地上了汽车。
“轰”,越野车蹿了出去。
回头望去的一瞬间,陆肖严都有了要落泪的感觉,太憋屈了。自己来这干嘛,找虐吗?
“咯噔”,
“咣当”,
越野车也明显颠簸了好多,有两次都磕到了脑袋。
“呃……”
听到这个声响,陆肖严打破了沉默:“小程,没吃饭?”
“胃里不舒服,拿暖水袋在车上捂了会儿,好多了。”小程故作轻松地撒了谎。
其实小程也上桌了,可是没吃多少就知道了东屋发生的事,再结合之前见闻,当时就气得离桌而去。现在这样说出来,既是掩盖真实心情,也是为了避免上司尴尬。他跟了陆肖严多年,深知上司是个很傲的人。
“天太冷,又被凉风吹,我胃也不舒服。”陆肖严顺势靠在椅背上,紧闭了双眼。
“刷”,
先前的画面一幅幅闪现在脑海中,要么是一次次受辱场景,要么是姓丁的桀骜神情,要么是一双双白眼。
小崽子,太过分了,老子与你势不两立。不知不觉间,指尖刺进了肉里,但陆肖严却觉不出疼来。
比起一再的被打脸,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呢?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你这么玩,那就怪不得老子了。并非老子心胸狭隘,而是你欺人太甚,老子只是被动还击的正当防卫。
陆肖严满腹憋闷,根本没去细究成因,现在他脑中只有仇恨。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半睡半醒中,陆肖严醒了,是被大哥大吵醒的。
看到屏幕上号码,陆肖严果断的扔开了大哥大。
“叮呤呤”,
对方真是执着,一遍遍的打,一遍遍的拨。
在第五通铃响的时候,陆肖严按下了接听键。
“晚饭去你那蹭。”
“哦。”
“不欢迎?”
“欢迎。”陆肖严挤出了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回屋里等着我,哪也别去,什么也别做。”特意嘱咐之后,大哥大里没了声音。(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