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瑞如愿见到了高志雄的姐姐……高圆圆。别看高志雄长得其貌不扬，甩人堆里属于那种直接就认不出来的类型。但他姐姐却长得极为巧丽。姣好的身材，穿着时髦的职业短裙，乍一看，完全符合这个时代对于小秘的定位。在周平的引荐下，高圆圆走进办公室后，也不用张瑞吩咐，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面，动作姿势比张瑞还要熟练。趁着张瑞给她倒水的功夫，高圆圆又打量了一圈办公室后，才终于开口：“这就是你打算邀请我来上班的公司？”“嗯，目前公司还只是刚起步而已，比较简陋。”张瑞一边说着，一边把一杯热水摆在高圆圆面前。高圆圆却连看都不看那杯水，目光中满是不屑：“的确够简陋的……我刚才粗略的看了下，你们这个公司，市场总值恐怕连一百万都没有吧？”“咳咳……”张瑞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别说一百万了，到现在恐怕连五十万都不一定能到，现在公司的整体运作，还属于赤字阶段呢，等真正能见到钱的营收，短则三五个月，长则一年半载的。“说句不客气的话，你们公司现在所有员工加起来，超过五十人了吗？”“没有。”张瑞老实交代，同时暗自皱了皱眉头……老子请你来参观公司，是想你留在公司里上班的，可不是让你来这儿鸡蛋里挑骨头的。饶是高圆圆每句话都带刺儿，但好歹她和常建国不同，不属于张瑞的竞争对手。而且还是自己公司员工亲自介绍来的，虽然心里不高兴，但张瑞也没第一时间表现出来。沉默了片刻后，再次老实交代：“不瞒你说，哪怕你来我们公司了，公司所有的员工加起来，也不超过三十人。”闻言，高圆圆又是一声嗤笑：“就你这种规模的公司，请我来做什么？等过两个月给你们公司做破产统计报告吗？”张瑞脸一黑，暗想你改名算了，别叫高圆圆了，叫高怼怼更好。句句话带刺儿不说，怼人都不带脏字儿的。高圆圆还在嗤笑着：“就你们这样的公司，现在一抓一大把，而像我这样的人才，任何一家公司都是抢着要的，你觉得你能开出什么样的条件留住我？”诚如高圆圆所说。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随着下海的浪潮在内地掀起，又逢上国企改革，好多以前凭关系进入国企的高管被清理出来，一时间没了势力，就利用手里以前的资源，纷纷开公司，建厂子。远的不说，就说王欢以前上班的那家电子厂，背后的老板以前就是一家国企的高管。张瑞的公司现在才不过刚刚起步而已，真要和他们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但凡脑子好使一点的，恐怕都不会留在华强公司上班吧？一是没前途，第二也是因为，未来基本上没什么发展空间……类似华强公司这种的，刚起步的公司有很多，可大部分都是刚起步，就面临倒闭破产的风险。张瑞当然也知道这点，此时此刻，面对高圆圆轮番的质问，他也基本上放弃了让高圆圆跳槽来自己公司上班的打算。但该说的话却还是要说的。眉头微皱的同时，张瑞沉思着说道：“正如你所说，像你这样毕业于名牌大学的高材生，的确有大把的公司抢着要你……我们公司庙小，恐怕也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闻言，高圆圆略显诧异，不由得抬头看了张瑞一眼。在她想来，眼前这位有可能成为她未来老板的人，本应该对自己公司大吹特吹一番，然后对未来进行一番畅想，再对她进行一番洗脑。等这一切都成功之后，再开出一个极具诱惑力的条件和保障，让高圆圆鼓起勇气跳槽。可眼前发生的一切，却让高圆圆错愕……看张瑞兴致缺缺的样子，高圆圆甚至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想送客了吧？当然，张瑞还不至于做出那么没品的事情。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道：“你不愿意来我们公司上班，我也是能理解的，可你但凡是有一丝心动，想要跳槽来我们公司……”“你就怎样？”高圆圆饶有兴致的问道。张瑞只是顿了顿，就极为严肃的说道：“你之前在国企的薪资待遇都保持不变，这是我对你最基本的保障……另外，本公司第一任消费者业务CEO，从今以后就是你了，公司上下除了我之外，就是你最大！”一番条件，让高圆圆微微诧异的半张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儿，高圆圆才嫣然一笑：“消费者业务CEO……还真是一个国际化的称呼啊，这个词，张总你是从哪儿学的？据我所知……张总好像只是初中毕业吧？没接受过高等教育，也能知道这个词？”张瑞呵呵一笑，暗想你也太看不起人了点……以前的那个张瑞，从农村里出来，的确是初中毕业的学历而已。但以前是以前，现在的张瑞，在后现代远赴国外求学，显示在理工物理系有所建树，后来又自费自学金融专业。加之在商界打拼十多年的经历，让他的见识早已经不是一个二三十岁的社会小年轻可以比的了。从心智上来说，现在的张瑞，甚至比一般的成功人士还要显得成熟一点。笑过之后，张瑞也没回答高圆圆的话，只是道：“我能给出的条件就是这些，至于留不留下，就看你自己了。”闻言，高圆圆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高小姐还是不愿意留下来吗？”张瑞叹了口气，却并没有多少失落的样子。高圆圆却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愿意留下来？”“那高小姐的意思是？”“在你这里上班之前，起码也要容我先把以前公司的事情处理完吧？跳槽之前，总不能让别人抓住把柄的，那样……对你对我都不好。”高圆圆巧笑倩兮，颇有股风尘女人的诱惑：“你说对吧？张总。”“哈哈……”张瑞大剌剌一笑：“那是自然，那我就等高小姐把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再来了。”“张总，可别忘了你做出的承诺……这件办公室，要有我的一席之地！”高圆圆说完，迈步终于走出了办公室。她刚离开，办公室的房门还没关上，周平就挤了进来，忙问道：“瑞哥，谈妥了没？”张瑞摇头，让周平还以为事情没谈成，却也没有说什么，转移话题道：“瑞哥，还有个事儿要和你说一下，陈四指那帮家伙又找来了，说有时间约你出去，让我们一起聚聚。”“嗯？”张瑞饶有兴致的嗯了一声，随后咧嘴一笑：“现在就有时间……就定在今晚吧，正好也该给他们找点事情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