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0章 月氏王出棺(1 / 2)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间说出“刀子没有死”这句话,我也没有确凿的证据,总之隐隐约约中,我觉得刀子他没有死,至少,至少躺在那石棺里被一种不知名的液体浸泡着的那具尸体不太可能是刀子。

韩墨他是见过石棺里的那具尸体的,他听我这么一说,不由地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刀子没有死?难道那具尸体并不是刀子本人?”

我摇了摇头,道:“这可不好说,刀子他是被‘鬼剥皮’诅咒,那么只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便是刀子他真的凌|辱过蛇妃的尸身,因此遭到了诅咒,另外一种可能,那便是刀子他接触过被‘鬼剥皮’诅咒的人。”

嫣然问道:“陆大哥,这和石棺里的刀子的尸身有什么关系?”

我看了嫣然一眼,然后将目光又移到了韩墨那张没有皮肉的脸上,淡淡地道:“看上去似乎没有关系,实际上这其中的关系可大了。刀子真的要是凌|辱过蛇妃的尸身,那他一定知道蛇妃的埋骨之所,那一晚刀子很明显是来找蛇妃的尸首的,他是不可能会走进装有石棺的那间密室的,因为那间密室根本就不是蛇妃的埋骨之地,也就是说,刀子不可能会出现在那间密室里,更加不会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去。”

韩墨反问道:“那如果刀子没有碰过蛇妃的尸身,而是被传染的话,你又该怎么解释?”

我冷笑一声:“如果这种情况属实的话,那我就要你韩墨,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了。因为只有你,才有可能将‘鬼剥皮’传给刀子,要知道,我身上的诅咒来自于刀子,而刀子和你身上的诅咒,到底是谁传给谁,那可就说不清了,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们俩人的诅咒要比我和嫣然早得多。”

韩墨微微一怔,继而放声大笑,他的笑声回荡在这间石室里,使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就连我都感到后背心冷气直冒。

韩墨大笑了一阵,这才缓缓地停止了大笑,面目也变得狰狞起来:“好你个陆轩,果然是做刑侦的,就连这一点你都想到了,不过,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没有见过蛇妃,更加没有碰过蛇妃的身子,至于刀子怎么会得‘鬼剥皮’,那你去问他。”韩墨说着,伸出饿鬼般枯瘦的手臂,指着放在石室中央的那个大陶罐。

听韩墨说陶罐装着胖子,之前韩墨已经说过了,我用洛阳铲去砸那陶罐,都没有将陶罐给砸裂开来,也没有听到胖子的声音,我以为胖子已经去见毛主席了,却没有想到韩墨这个时候让我去问胖子,那就证明胖子他还没有死。当下我用洛阳铲拍了拍陶罐,洛阳铲和陶罐相碰,发出了“锵锵”的闷响声:“胖子,你还要有一口气,你就说句话。”

可是,无论我怎么拍打陶罐,无论我怎么叫胖子,可这石室里,却静得出奇,使人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恐惧,胖子他该不会是去见毛主席了吧?我心裏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

据韩墨所交待,这陶罐是当年滇王抓住月氏王后,用来烹煮月氏王的眼睛、舌头、心脏之物所用的,虽然陶罐很大,足足可以容得下两个胖子的身体,可是这陶罐下面并没有火,陶罐里也不应该会有水,就算胖子装在裏面,也不至于就这么挂了,我心裏犯着狐疑,将目光又重新移到了韩墨的脸上,冷冷地道:“韩墨,你是不是把胖子给杀了?”

韩墨也觉得事有古怪,他听到我质问他,反而显得并不惊慌,说道:“就算我把胖子给杀了,你难道还要枪毙我不成?”

我心裏这股火,一头一头地往上蹿,我抡起洛阳铲,就想给韩墨一点颜色,这韩墨以为自己成了那副德行,他还真以为我不敢把他怎么样。就在我准备冲上去教训韩墨的时候,突然间,李漾发出了一声惊骇的声音,道:“你……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

我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这时,李漾在东南角所点的蜡烛“呼”的一下,晃了晃,就这么熄灭了。烛火一灭,我这心裏就打了一个突,其间并没有吹什么风,甚至一点阴风都没有,这燃烧得好好的蜡烛,怎么就这么给灭了?按照倒斗掏沙的人的说法,这蜡烛就是人的命灯,尤其是在阴宅里的时候,这命灯一灭,就意味到尸变,我下意识地从嫣然手中抢过手电,往韩墨所在的位置照了过去,同时大声地对李漾说道:“李漾,快给我点蜡烛!”

李漾虽然小时候跟着他老爹(当地人管“爸”叫老爹)倒过斗,掏过沙,也没遇到过尸变,这时他的手脚也哆嗦起来,火柴“嚓嚓嚓”地划完了半盒,也没能够将蜡烛再点上,不由地急道:“陆警官,妈的点不上。”

我知道李漾的火柴是特制的,之前在大殿中点火把时,就已经用过了,连他的火柴都点不上,更别提打火机了,我手电的光晕正照着韩墨的脸,此时整个石室都漆黑一片,韩墨那张不叫脸的“脸”在我手电的照射下,显得更加阴冷恐怖,我见韩墨并没有什么动作,这提到嗓子眼儿的心,才稍稍放了下来,忙问道:“李漾,你刚才说是什么声音?我怎么没有听到?”不过刚才蜡灭齐灭之时,石室里一阵慌乱,我又怕韩墨突然间对我们下黑手,毕竟他连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道,这么一乱,就算有声音,我也听不到,这个时候虽然蜡烛没有点燃,不过手电是照着韩墨了,他也没有什么异动,我这才放心下,便问了李漾他究竟听是什么声音。

李漾“咦”的一声,说道:“那声音怎么就没了,我明明听到的,可怎么现在就没了?”

我忙道:“你会不会是听错了?”

李漾道:“不可能,绝对没有听错,你要是怀疑,你可以问嫣然。”

我转头对身旁的嫣然说道:“嫣然,你听……”我话刚出口,后面的便接不下去了,我心裏这么一寒,也没听到什么动静啊,这嫣然怎么就不见了。我突然间就感到一阵莫名的害怕,这是自从我考进公安大学以后,就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哪怕在和持枪歹徒面对面对峙的时候,我也没有害怕过,可是这时,我感到了从未有过的害怕,这种害怕并不是来自于视觉又或者听觉上带给你脑神经的刺|激,这种害怕来自于内心深处的一种震撼,一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我身旁,没有听到任何声响和呼叫声,嫣然就这么不见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说没了就没了?

李漾听我一句话听说了一半,便没有说下去,问道:“我说,你怎么不问了?还是听到什么了?”

我感到我的声音都已经变了:“嫣然她……她……她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