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盒子里放着的,有五件东西,其中有四件,是用丝绸裹起来的卷轴,看上去就有点像是卷轴字画,这四个卷轴上,分别标有“天”、“地”、“玄”、“黄”四个字,卷轴上封有火漆,火漆完好无损,看样子,这四个卷轴放在这只黄金盒子里后,就再也没有被人打开过,“黄”字卷轴旁,放着一个极不起眼的物体,从形状上看,有点像是匕首,但是比平日里所见的匕首要长一些,而且形状也并非是笔直的形状,而是呈蛇形弯曲,匕首上并没有镶嵌宝石一类的饰物,颜色乌黑,极为普通。
我看着盒子里的这五件东西,突然间有点哭笑不得,转头对李漾说道:“这……这……就这五件东西,用了一个极为精致的黄金盒子来装,还煞费苦心地用上了‘鸳鸯匹对锁’,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李漾也觉事情有些古怪,就算这只黄金盒子里的东西,并不是很贵重,但也不至于这么普通吧?若非不是唐代的东西,就是扔到街上,只怕也没有人会去多看一眼。
我看了看李漾,说道:“打开看看。”说手,我手一伸,拿起了注有“天”字的卷轴,卷轴入手颇沉,仔细一看,原来那卷轴的轴子,是用青铜所铸就而成,显得比较古朴陈旧,我轻轻用手捏了捏卷轴上的丝绸,虽然经历了这么长的岁月,丝绸并没有发脆腐朽,仍是柔软无比,我将卷轴轻轻展开,映入眼前的,是一幅画,只不过从画面来看,并非是中国传统的水墨画,而是用一种黑色的颜料所涂上去的,有点像黑炭或者石墨一样的东西,丝绸上所绘,是一幅行军打仗图,图上为首有一名骑白马的老将军,身披铠甲,双手执矛,威武之态犹似天神降临,身后大军浩浩荡荡,也不知有多少人马。
李漾惊呼一声:“是李靖!”
我点了点头,从画中来看,确实和历史书中所描述的李靖神态颇为相似,看来,李靖曾率领“天策军”入滇并非虚言,只不过,在唐代,宣纸的制作技术已经有了质的飞跃,按理说是不可能用丝绸来作画,而且从这画卷的纹饰和质地来看,是青铜画轴,从以往所出土的唐代古画中,并未听说过用青铜铸就的画轴。
我将心中的疑惑对李漾说了出来,李漾也觉得奇怪,说道:“黄金盒子很明显是唐代之物,但是盒子中的画卷,又不像是唐代的东西,看上去年代似乎更加要久远一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我爸以前倒过几个唐代中期的画,都是用宣纸所作,并没有听说用丝绸作画,而且在唐代,宣纸的价格比起丝绸来说,还要更加贵重,难道说,盒子中的东西,并非属于唐代,而是属于古滇国时期,只不过是李靖收集所得,然后打造了这只黄金盒子,用来盛放?”
听李漾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但是,若说这画轴是古滇国时期所绘,但为什么画面里画的人物又是李靖呢?难道在古滇国时期,就知道了在一千多年以后,有一个唐朝,会派一个叫李靖的人率军来到云南吗?难道作此画的人,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么?
我将手中的“天”字卷的画翻来覆去地看,然后说道:“这画也不是用水墨所作,更像是用一种黑色的涂料,有点像是黑炭,又或者说是石墨一类的东西,但我们都知道,在唐代的画中,绝对不会有这种画出现的,从种种迹象上来看,这画卷都不像是出自唐代的东西,更像是古滇国时期的东西,很有可能是在古滇国时期,已有一位祭祀或者先知,他已经卜算出,在一千多年后的唐代,将会有一位叫李靖的将军,率军来到云南。”
李漾一听我说,脸上一副大为叹服的表情,说道:“难道世界上真的有这么准的预言吗?要知道,唐代距离古滇国将近有一千年的时间。”
我突然间有了一种念头,假如说,这画卷当真是古滇国的祭祀或者先知所绘,他能够预言出李靖率天策府的精兵来到云南替李世民寻找《往生咒》,那么,他能不能够预言出,我们今天会再次来到了这个蛇妃的陵墓里,寻找“鬼剥皮”的解救之法呢?想到这裏,我将“天”字画卷放回到原位,伸手将“地”字卷轴又拿了出来,慢慢将其展开一看,不由地又愣了愣。
这“地”字卷轴的材质和“天”字卷轴一模一样,只不过这一次所用的绘画颜色,不是类似于黑炭或者石墨那种黑色了,而是用了一种红色的颜料,李漾伸手在画面上摸了摸,然后又用手电照了照手上,说道:“这幅图画用的是朱砂和某种植物的汁液所混合画上去的。”
我对绘画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知道古代绘画时都用些什么颜料,但见这幅画卷上所绘,是一块比较宽敞的空间,但具体看不出是在哪里,但是很明显的,画面正中央,有一口棺椁,棺椁是打开着的,没有棺盖,由于是用颜料四十五度角的视角来绘制,可以隐隐约约可以看到棺椁里躺着一具尸体,还能够看得着尸体的头部,虽然线条粗糙,但是从尸体头部的饰品来看,应该是一具女尸,尸体旁站着一个人,双手捧着一张类似于皮革的东西,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着皮革,这个人的装束,不像是唐代的装束,是一个穿着古西域风格的衣服,身形也比较高大,而这个人的身后,却是一个身着唐代服饰的人,从线条勾勒的形状来看,和“天”字卷中所绘的李靖有七分神似。只见李靖站在那个人的身后,右手高高举着,手中似乎握着一柄利器,向那个人后心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