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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露天秀，甚至比正式开场时候的秀更加让人关注。

无数充满猎奇心态的外国人来酒店寻找张晓芳，无数的酒会邀请张晓芳和她带来的模特，还有很多人慕名而来，甚至还有设计师，想要和她一起去华国学习华国文化。

看到张晓芳应对自如，苏绵绵是真心佩服。

张晓芳从小在工厂大院养成了非常强大的社交能力，这一点苏绵绵自愧不如，眼看着对方成为了时尚圈新一代宠儿，苏绵绵的感觉才是最不真实的。

这要是放在以前，恐怕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尤其是张晓芳可是妥妥的华国人，不是华侨，不是什么炒作概念的投机分子，更不打算留在国外再也不回去。

“明天就是机械展会了吧？用不用我帮忙？”张晓芳回到房间的时候，有些微醺。

这家酒店昨天就已经告知张晓芳，可以免费睡套房了。

但是张晓芳不愿意离开苏绵绵，她不打算享受弗朗吉提供的特权。

苏绵绵赶紧扶着张晓芳坐下，“你已经很忙了，不用过来帮忙，这几天没少喝酒吧，还好我带了解酒药。”

“不用忙了，我都拒绝了。”张晓芳直接躺在了床上，“你不知道我拒绝了多少人，我现在才知道，国外哪儿有那么好过，他们的追捧不过是一时罢了。”

看到张晓芳眼角的眼泪，苏绵绵大概猜到了什么，“他们是不是让你留下？”

“是，绿卡什么的都可以给办理，只要我成为他们的设计师。每一个的待遇都很优厚，模特也是。”张晓芳伸出手来，“我的这些模特也一样，可我告诉他们，没了我，她们在这里什么都不是，不会有人给她们模特的待遇。”

苏绵绵想安慰对方，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看到他们选的模特了，都是那种一言难尽的类型，他们眼里的华国人，都是贼眉鼠眼的模样。”张晓芳带着几分醉意，拿过苏绵绵提供的醒酒汤，“我让我带来的姑娘们看着，她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不愿意和他们走呢。”

“你并没有耽误她们的前途，在你身边才有前途。”苏绵绵拍了拍张晓芳的肩膀，“你至少已经在这里有了名堂，明年你再来的时候……”

张晓芳摇了摇头，按住了苏绵绵，“我明年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苏绵绵纳闷的看着对方。

“没有为什么，我怕我受不了诱惑，你不知道，这些天我都经历了些什么。名利，金钱，仿佛唾手可得。我想要的大牌，我想要的杂志，我想要的身份……在聚光灯下似乎都可以拥有。”张晓芳拉着苏绵绵，哭着说道，“可是我知道，这些都是假的，虚假的繁荣，和我想要的东西不一样。”

这也就是在工厂里长大的人，会意识到这不对劲。

一个做过零件，接受过工人阶级教育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的陷阱。

“他们都太热衷于消费了，我承认我想赚钱，可是我赚钱不是为了那种……那种设计消费的。”张晓芳说道，“他们的概念我根本就看不懂，完全就是……哗众取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