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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桥也没想到, 不过一件小小的讹诈,最后却引出了如此惊破天的大丑事。
钱昌文自是不会亲自出马, 思来想去, 还是许给了银子,找了江湖上的人, 干这事,江湖那些个亡命徒一样的人物,无法无天惯了的, 有银子就干。
不想,直接落尽了秦思明的套子,一网打尽, 下了大牢, 一审才知道,这里头不止讹诈这档子事, 前面秦思义被打, 也是钱昌文,花银子买了江湖人干的, 为的不过就是争风吃醋。
事情败露, 柳郎中不知道怎么得着了信儿, 仓惶跑了, 跑到了通州港,没上船, 就被官兵逮了回来。
事情彻底翻出来, 也瞒不住, 上达天听,皇上震怒,三令五申的不许官员狎妓,可就在京城,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出了这么档子大丑事,争风吃醋,买凶报复。
况且,钱家和宗室还挂着姻亲,这样混账的人,怎么能做官,怎样做的官,天下的官儿,要都是钱昌文这等货色,那何以治国,何以治民,当严查严惩,此风不可长。
皇上这一下旨,不止钱家,就是当初帮着捐官的慕容家,都跟着牵连上了。
钱昌文罢官抄家,交大理寺择日再审定罪,柳郎中这事,秦思明倒是隐了下来,毕竟中间牵扯了伯爵府的大老爷和春枝,可私下里,宝树和太子都是知道的。
宝树气的不行,暗暗埋怨他爹荒唐,干出这等没脸的事,还亏了谢雅早早去了,不然这事可还要牵连上大公主府。
太子那边关着思明和他的面子,还有太子妃也是谢家出来了,自然会向着伯爵府,可大公主府那边,可就不见得了,翻出来,传出去,伯爵府的体面可往哪儿搁。
虽说瞒下了,宝树还是私下里知会了祖父,老爵爷气的险些厥过去,下决心管束谢族底下的子孙,以免荒唐出了格,引来灭门之祸。
把底下宝树下一辈的子孙,都一总早早挪出来,亲自教管督促,这一番整治,歪打正着,倒是使得谢府底下一辈,出了几个有出息的,这是后话了。柳郎中打入大牢,估摸这这辈子都出不来了,也算恶有恶报。
再说秦思义那边,自打过了年,就越发不好,浑身溃烂,等闲的丫头婆子都不敢近前。抱琴月头满了,折腾了一日夜,产下一个死胎,也就没人理会了。过了三日再去瞧,连身子都冷了。
郡王妃拨了些银子,给她老子娘,弄回去埋了了事。还是入画念着昔日的情分,亲自装裹了体面的衣裳头面,心里也是暗暗叹息,一念之差,终是天上地下两个光景,做人还需本分的好,这也是活生生的教训了。
出了正月,秦思义便是出气多,进气少了,堪堪熬过了二月,就咽了气。府里大丧,偏巧老王妃精神不好,郡王妃又病了,谢桥只得撑着大肚子,重新理事。
府里如今风头一面倒,底下的丫头婆子、奴才、小厮、管事,那个不门清,世子爷一死,纵是丧礼办的再风光,大房也完了,兄死弟及,这是大秦的规矩。
秦思义一死,世子的爵位理所当然就落在了秦思明头上,秦思明出身尊贵,又得皇上太子器重,将来的风光,不用说,谁都能明白。
这里头还有个二奶奶,人娘家几个姐妹,如今都尊贵非常了,太子妃,太子良娣,镇南王妃,和明月公主既是手帕交,又是堂姑嫂,还有个当了南丰国妃子的丫头,从哪儿说,人家这都是风光一辈子的命,方碧青哪里比得上,落架的凤凰不如鸡,何况,方碧青还算不上凤凰。
以前还畏惧一二的奴才婆子,如今更是明着暗着使坏,墙倒众人推,方碧青以前招的恨也不少,虽说一时也不至于太凄惨,可这一天一地的光景,也令她憋屈的慌。
秦思义出殡那日,她撒起泼来闹丧,非说是秦思明有心害了大哥,为的是谋夺兄长的爵位,当时太子也在座,老亲王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让人直接捂了嘴叉出去。
这等事情,是红口白牙胡说八道的吗,传出去,可让别人怎么看待安平王府。
过了后,郡王爷直接和郡王妃说,干脆挪了她出去,如今思义已经去了,膝下无子无女,一个侧室,也做主休回了娘家,只方氏,若是安分不念语也就罢了,可偏偏,三天两头的寻事,弄得家宅不宁,倒不如就早分出去的好。
郡王妃原先向着方碧青,也不过是心疼长子,如今长子人都没了,忽然就恨上儿媳妇来,不是她管不住丈夫,也不至于闹到如今这般下场了,所谓妻贤夫祸少,娶了个不贤惠的妻子,也是思义早夭的一个因由。
遂点头应了,没几日,便打发了方碧青的人,收拾了,搬到城外的园子里,守节诵经。即便她不乐意,也是没法子,没了男人撑着,她方碧清什么都没了。
谢桥把手里的账本子放下,揉了揉腰,巧月过来帮着她揉,叹口气道:
“姑娘如今这么大的肚子了,可还要管府里这些事,这可如何是个头呢”
暖月端了温好的□□过来,递给谢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