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之前。
王太卡和包流香初见那天,两个人齐齐进了警局,然而包流香却轻轻松松的脱身离开。
看着离去的包流香,王太卡有点难以理解:“现在这黑恶势力都这么猖獗了吗?”
旁边一起被关着包流香手下打手看着王太卡,像是看着一个死人,还出言挑衅着。
“小子,你不是韩国人吧?呵呵,我告诉你,在韩国,没有什么真正的黑色帮会,有的全都是大人物手下的狗。”那个秃头吐口血,说道:“你没见过包子哥,自然不知道他的厉害,你见过杀过人的家伙,是什么眼神嘛?你只是空有蛮力而已!小子,你完了!”
“哦......”王太卡背着秃头肩膀忍不住抖动,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好笑!
“你笑什么?”秃头气道:“当你被那种眼神盯着,你就笑不出来了!”
王太卡微微转头,露出一边的脸颊,眼睛轻轻瞥向秃头,嘴角挂着一丝难以捉摸的嘲笑。
天色已晚,本来秃头看不清王太卡的表情,但是此时天上正好一阵惊雷闪电!瞬间映彻了王太卡的漆黑瞳孔。
秃头目瞪口呆,看着王太卡的样子只感觉毛骨悚然,一瞬间如同被无数恶魔掐住喉咙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在闪电之后听到王太卡的戏弄声音。
“你刚刚是说.......这种眼神吗?”
......
不久前,帕尼和尼坤分手的那个晚上。
帕尼喝着酒,自语道:“总之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别说的那么绝对,你还是可以的。你现在可以选择,公开那个秘密。但是......我会让更多的人都完蛋。我的意思是......”王太卡说道:“如果你面临一个选择,火车的前方分成两条路,一边有一个小孩,另一边有十个小孩,你会选择救谁呢?放弃谁?如果你毁掉一个人,就能拯救更多的人。那么你会怎么选择呢?”
帕尼看看先王太卡:“你还是王太卡吗?为什么我觉得你好陌生?”
王太卡靠在自己的椅子上,忽然整个人疲惫极了,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活力一样。
迷离中似乎听到有人在喊。
“阿尔伯特......”
......
某一天。
“充儿,很多事情本来就是无法权衡的,你知道有一个很麻烦的问题,就是很多事情无法十全十美。如果现在告诉,如果我死了,可以救活更多的人,你打算怎么办?”
“十七?”
......
时间回到几天前。
听到那个人意外死掉的消息,王太卡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但是这又如此真实。
思前想后,王太卡给鸭王打了电话。
“你有什么想说的嘛?”
“没有,我直面了一切的事情,也愿意为此承担一切。”
“有必要这么绝嘛?”
“阿尔伯特,如果杀掉一个人,可以让更多的人获得快乐,我想你知道怎么选。我做的事情,不也是跟你学的嘛?为什么你就是对的,我就是错的?你手上没有鲜血嘛?”
“你……威胁我?”
“并不是。我只是说……你背锅了,可以忍。但我不忍。因为被当成别人抓到警局,我也不是受委屈的人。”
电话里穿出鸭儿癫狂的笑:“你是阿尔伯特还是王太卡?我现在想明白了,我尊崇的是那个比我还恐怖的阿尔伯特,而不是现在这个唯唯诺诺的王太卡。等你什么时间成为我的同类,再和我聊吧!”
“喂,喂!畜生,敢挂断我的电话!”
王太卡眼中暴戾一闪而过,然后又努力的压制下来。
还没完成,还差一点,不能在这个时候展露一切。也不是阿尔伯特登场的时候。
王太卡又想起之前,他让鸭王去欧美帮他办事的那一天。
鸭王临走的时候,回头看向王太卡:“阿尔伯特,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地方吗?”
王太卡看着鸭王:“记得。”
“我提醒一下,不是在亚洲哦。”
“我知道。”
除了王太卡和鸭王,没有人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而王太卡最后也只是闭上眼睛,忍不住翻起回忆。
多年前,那第一次的见面......
延续......蔓延!
......
多年前,非洲,塞拉利昂。
结束了纪录片拍摄的王太卡,本想离开拍摄地,去弗里敦乘坐飞机回国,但是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滞留在了当地。
当时是距离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有些远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车辆都被禁止同行,沿途有一些士兵把守。
无奈的王太卡和几个欧美的同行只能被迫暂住在一个偏远的小城镇,准备在那里暂时居住几天。
因为是外国人,所以暂时居住在一个类似安全区的地方。王太卡当时怀疑是不是塞拉利昂打仗了,不过也没有看到类似的报道。
去洗手间的时候,王太卡就听到有人在里面打电话,而且说的是中文。
大概是因为本来那边的安全区是没有华人的原因,王太卡也是刚到,所以那个人不担心被听到,于是说着中文,在卫生间里打电话。
“求求您,不管是多危险的地方,这么多年,只要主管您说,我什么都可以。但是这一次,求求你,让我回国一次,再预知给我一些工资吧,求您了!”
“我不是偷懒,您知道我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现在福利院的院长忽然生这种病,我真的想回去,哪怕再努努力,或者再见最后一面!我求您了!”
“不行?为什么不行?我给你卖命了这么多年,非洲这些暴乱、危险的地方,别人不敢去,只有我敢。我已经差不多七八年的时候。每年只有七天的休息时间。我甚至知道您在克扣我的工资。但是我是因为,您在我穷困潦倒的时候接纳我,我才......”
一个大男人,厉声厉色的声音最后也是虚张声势,变为哀求;“求您了,我没有朋友,我也没有家人,从小到大,我连走的近的人都没有。如果院长死掉,我在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可以寄托的了。您......”
可以听到电话被粗暴的挂断,在沉默几秒钟后,听到手机被摔在墙上的声音。
在压抑的哭声之后,王太卡看到了那个从隔间里出来的人。
戴个眼镜,很是斯文,但是瘦弱又隐忍。
“啊......”那个人看到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用英语问道:“你谁?”
王太卡当时英语还贼差,只能尴尬的用中文说道:“我叫王太卡,你好,请问是中.....国人吗?”
“哦......”那个人脸色露出窘迫的表情,用手搓了搓衣服,伸出手:“是,我是。你好,我叫张海洋。在这边做一些工艺品和原材料的买卖。”
“哦,我是拍纪录片。”王太卡和张海洋握了握手。
气氛有些尴尬。
两个人虚伪的客套了两句,不过聊起了一些国内的事情,张海洋倒是很有兴趣,哪怕是一些没什么意义的破事,他也听的开心。
张海洋邀请王太卡到他的地方,说是分公司,其实只有他一个人。那里摆着不少的工艺品,很好看。
张海洋对工艺品这方面好像有与生俱来的天赋,说起什么都头头是道,甚至还有他自己制作的一些东西,即使是外行的王太卡,也能看得出来这个人的才华多么惊艳。
“你怎么不自己卖出去呢?应该可以赚很多钱,就不像......”王太卡忽然住口,尴尬的说道:“不好意思,你打电话太大声了,我......”
张海洋落寞的笑了笑:“我不是命运的宠儿,不过我已经认命了。”
王太卡点点头,却没有想做什么的意思。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很吵闹的声音。王太卡和张海洋出去看,那已经有了不少人。
隔着安全区的围栏之外,很多当地人在那拍门。在围栏低矮的下面缝隙里,一个女人跪在地上,向里面喊着。
“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孩子。给我一点水,或者一点食物。他已经发烧三天了,我求你们了。救救我的孩子。这里没有饮用水,救救我......”
王太卡看向鸭王:“什么情况?”
“之前有一些小战争,这是别的国家逃来的难民。这种事情发生很多了。估计又是吃那些饼干的结果。”
“饼干?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