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了攥手里的冲锋枪,王宁向身边的掩护射手使了个眼色,两人在同一时间嗖的一下跃出掩体飞快的向碉堡冲去。
“突突突突突突~~!”刚刚冲到一半,对面的碉堡上,另外一个隐藏的射击口忽然推开伪装,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吐着火舌向两人扫来。“扑通~!”子弹擦着脚尖射来,巨大的冲击力将副手震了个趔趄,王宁就势一滚拉着他飞快的躲进了射击的死角。
“给我打~~!把那个点也给我压制住~~!二排长,把你们排的机枪给我抄来一挺。”身后,连长巨大的嗓门盖过了震天的枪炮声,战友们纷纷举枪向前射击着。
王宁尝试着把头探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哪想到刚刚探出半个钢盔,一串子弹就迎面飞来,轻松的将他头上的钢盔掀掉,钢盔的带子在巨大的冲击力下被连根扯断,勒的王宁哏喽一声。对方的射击孔显然估计建成斜面,连长他们的火力根本压制不住藏在一角的敌人,想到这裏,王宁对身边的副手摆了摆手后,从腰里拽出两颗手榴弹,顺势扔了出去。
蓬轰~~!突如其来的爆炸混着飞扬的尘土,让对面的火力点一时间失去了目标,而趁着这个机会,副手利索的架起手中的轻机枪。
“哒哒哒哒哒哒~~!”尘土尚未落下,枪声已然响起,精确的点射让对方不得将身子藏了下去,火力点上的重机枪也因此失去准头。窥着这个好机会,王宁再次窜出隐蔽点,飞快的向碉堡冲了过去。
“70米,60米,50米,40米……”碉堡前一片坦途,甚至连棵小树都没有,当身后的副手终于间歇的打完一个弹鼓后,王宁才勉强找到一个炮弹坑将自己缩了进去。
“突突突突~~!”敌人的机枪再次响起,身后的副手无奈的再次被压制下来。不过此时王宁已经不需要帮忙了,他一边仰面躺在弹坑里,一边从身后费力的拽出四零火箭弹来。
回想了一下刚刚的距离,大略的调整好标尺,随手将最后两枚手榴弹再次扔了出去。
蓬轰~~!在尘土乍起的同时,王宁也飞快的探出身子,以标准的卧姿瞄准烟雾中若隐若现的碉堡。
看着前面弥散的尘土,碉堡里的射手恨不得用手将它们挥散,随意的开了两枪,按照刚刚大略的地方射了几枪后,烟雾终于如愿的消散,可是当他将枪口转向刚刚扔出手雷的地方时,却恐惧的发现一支更加粗大的炮口正瞄准着自己。
嘶嗖~!特有的发射方式让四零火箭筒蒸腾起惹人注目的烟雾,看着目力可即的火箭弹向对方飞去,王宁立刻灵活的跳出弹坑向另外的藏身地跑去。
轰~~!40米内的成功命中,让整个地堡仿佛一只哑了的爆竹一般,在发出一声沉闷的爆炸声后,四下冒出呛人的硝烟,枪声嘎然而止,王宁警惕的抬头看了看后,疲惫的向后方招了招手。
“冲啊~~!”喊声顿起,连长带着众人飞快的冲出掩体向前冲了过去。
乔里愤怒的发现,自己再次受骗了,狡猾的中国军队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无论是背后集结的装甲师还是在布拉马普特拉河面上临时拼凑的简陋渡船其实都是中国人为了欺骗自己而故意做出的假象,而最让人生气的是,自己竟然真的受骗了,甚至天真的以为中国军队会渡河与自己战斗。
可是现在,敌人突然但是却完全有迹可寻的总攻终于正式发动了,而自己却愚蠢的将主力摆在背后,在邦勾设防的第四山地旅已经彻底完了,战争开始初期,敌人就以火力分割彻底的将邦勾划出联合防御圈,然后以三个师的绝对优势兵力从三个方向向邦勾突进,刚刚得到消息,号称能坚持半个月的邦勾只坚持了两个小时,整个防御就土崩瓦解。更让乔里担心的是,下察隅一线发现中国军队大规模的集结,如果说邦勾只是触及防御圈的深层防御的话,那么下察隅一线则直指软肋,如果让中国军队突破这裏,那么自己的部队将彻底失去战略迂回的空间,下察隅一线将成为插入防御圈的尖刀,无论做怎样的战术战略移动,都无法避免中国军队的阻击。
看来无论如何不能再等了,乔里大声唤来副官,命令部署在身后的其他几个山地步兵旅以及步兵师迅速向下察隅一线移动,一定要将中国军队挡在雪线。
布拉马普特拉河对岸,防守在那里的34军一师已经连续扎了十几天的木筏了,自从部署在这裏以后,他们手上就没闲着,扎好的木筏被源源不断的送到59军那边,很多战士都猜测是不是要发动渡江战役之类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可惜的是,等了好长时间,期望中的战斗却根本没有发生。
“同志们,光荣的任务将交给我们第一师完成,命令团连级指战员立刻集合部队,今天晚上我们将发动渡江战役(以上用词并不准确,按照中国军队标准,只有军规模才可以称为战役。)”此刻在师会议室内,第一师师长兴奋的对身边的部下说道。“舟桥部队已经在路上了,如果计划顺利的话,我们将在今天晚上度过布拉马普特拉河,直插阿三的屁股~~!”
什么是正什么是奇,正奇之道本身就是可以转化的嘛,阿三显然还是低估了中国军队,看着手中的情报,张曙光兴奋的想道:“敌人现在显然已经被调动起来,既然他们要去下察隅自己自然没理由拦着,不过光光的屁股那是绝对要踢上一脚的。”
当看到一车车运来的冲锋舟,一师的官兵终于停止了手中无谓的活动,有现成的船,谁还要木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