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阁下,我觉得,该对欧洲进行适当的惩罚,毕竟,我们该得到俄罗斯分裂后最大那块利益。”国务卿心中愤然的说道。
“惩罚?怎么惩罚?用武力或者是制裁把他们逼到中国人那面?让他们与中国人联盟吗?这不是惩罚,这是愚蠢。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不是去携私报复,而是要弥补,俄罗斯的分裂,让中国与欧洲得到了巨大的好处,这或许是让人难以忍受的,但是却不是该让我们驻足的理由。不要去考虑我们该怎么报复,现在我需要知道的是,我们在亚洲的利益是否会继续受到损害。”总统语气平静的转头说道。
“参谋本部已经执行了命令,特混舰队已经进行二次登陆,占领缅甸仰光,将中国人第三次轮战兵力牢牢的牵制住,目前,中国在日本的攻势已经显乏力,智库的报告显示,如果战争在持续一段时间,中国国内经济条件将不足以支撑战争的巨大消耗。”国务卿迅速恢复了冷静报告道。
“亚洲离不开美国,美国需要一个分裂的亚洲,俄罗斯战场,我们已经输了,输给了忽然背叛的欧洲和一直觊觎的中国。那么,日本战场我们必须要赢得胜利,只有这样,才能遏制住中国。欧洲是一个已经日暮西山的国度,他们最大的愿望是统一,而现在,他们利用几千年摩合而来的宽容和松散,暂时整合到一起,这却不代表他们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所以,欧洲并不是我们需要担心的,我们需要担心的是中国,那个经历了兴旺,经历了没落,但是却仍然固执的团结在一起的国度,他们的再次复兴,恐怕会让全世界为之战栗。”总统忽然转过头来,看着屋子里所有的人,表情严肃的说道。
“战争是确立一个国家地位的唯一手段,在过去二百年裡,我们打败了英国人,南方人,日本人,苏联人,确立了美国现在的霸主地位,现在,只要我们再打败中国人,我们将能保证在未来的一百年裡,美国仍然是世界最强盛的国家。”看着手下众人,总统低沉着嗓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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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机有节奏的响着,病床上,丁文彦安静的躺在那里。在坐在床边的张曙光看来,这是他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躺下来休息。
昏迷已经三天了,仍然没度过危险期,医生该做的都做了,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丁文彦自己。
轻轻的替对方掖好被子,张曙光站起身转身离开病房。抽空跑来待上几分钟,已经是极为奢侈的行为了,目前,缺少了丁文彦的总参变的更为繁忙,美国人第二战场的开辟,让本已经捉襟见肘的兵力更显不足。
国内的经济情况也不容乐观,目前无论是军工还是民工企业,都在加足马力生产,可即便如此,却仍然无法满足战争巨大的消耗。
中国会败吗?张曙光忽然发现他头一次开始考虑起这个问题来,战争无论高超的战术还是杰出的指挥,最后都无法回避一个问题,就是经济力量的强大与否。作为新兴的国家,中国的积累与西方几百年的积累显然无法比拟,随着美国的加入,战场上的压力将变的更加明显。
翻开从丁文彦那里拿回的报告,张曙光再次看起来,老丁考虑的要比他长远,显然在受伤前,他已经考虑了这个问题,当战时经济体制不足以维持战争机器的运转时,那么,掠夺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中国控制着远东大片的土地,以及近半日本的领土,那里,不仅仅有丰富的资源,还有众多的劳动力。两者整合到一起,就是目前最需要的供给。可是,虽然解决的办法很简单,但是却需要指挥者跨越一个无法跨越的心理障碍,这也是众人对于丁文彦提议最大的顾及罢。
我们是不是要象当初日本对待我们一样对待其他的国家,这似乎早已经超越了个人心理的概念,而上升为国家与民族高度。整合日本的人力资源,以及远东地区丰富的矿产资源,是此刻可以解决经济危机的最佳手段,但问题是,这个命令要谁来下?
坐回到自己一贯喜欢坐的位置上,张曙光罕见的点燃一根烟,重重的吸了一口后,随手扔掉,然后如同下决心一般拿出笔,在丁文彦建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夜晚,微风中带着一丝寒冷,战壕里,士兵们早已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睡着了。只有哨兵们仍然蜷缩在前突散兵坑里,仔细的扫视着四周,寻找着敌人的蛛丝马迹。看着眼前这一切,殷勇疲敝的站起身来,向四周的战壕巡视起来。
战斗进入到相持阶段,进攻乏力的部队再也无法刺穿敌人厚重的防线,进攻也只能无奈的在防线前停顿下来。原本,按照规定,自己的师早已该被轮换下去休整,可是,刚刚得到消息却让殷勇师不得不再次留在前线。
敌人在缅甸的登陆,打乱了云南军区(杜撰)部队的轮战,虽然事出有因,但是殷勇却还是倍感失落。
可是,仗还是要打下去的,攻不能了就守,守不行就走。至少在目前这段困难时期,自己要顶在前面。
“师长,总参电报,三十六军一师准备接替我们,总参命令我们下去休整。”正在殷勇寻思时,身后,通讯员快步跑来报告道。
“三十六军一师?那不是预备队吗?怎么也调上来了?”听到对方的报告,殷勇奇怪的反问道。
“临前指说,务必要让你们下去休整。”通讯员将前指司令员的命令重复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