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逐一扫清房间的作战,我不得不说,在二战,以及此后很多战例中都是很常见的和必须的,因为某些原因,我们所能使用的火力,不足以一下荡平整个城市,所以,只能逐个扫荡,这也是城市攻坚战的必须环节和最惨烈的环节。
对于中国人来说,占领东京有很多种方法,最简单有效的办法就是彻底封锁东京,将城内所有的人困死。拥有一千多万人口的城市,即便是一天的食品消耗量就达到了一个惊人的程度,这样的城市禁不起长期封锁,这也是最简单的办法。不过中国人此刻却采取了最最笨拙的办法,派兵进入东京进行清缴。
这已经成为双方意志之间的较量和对抗,任何一方都不惜代价想要赢得胜利,就一如二战时期的斯大林格勒一般。双方已经不是在作战,而是在进行意志上的对抗,要想获得胜利,就只有从意志上压倒对方,让对方甚至无法萌生出抵抗的想法。
殷勇在这方面无疑是个‘专家’,虽然从一个和平者角度上来说,这样的专家与屠夫毫无区别。但是,在特定的时候,一个国家是需要这样的人存在的。或许在和平年代里,他可能只是个宅男,学生,工人,甚至可能是公司老总,囚犯,但是当战争来临时,他必然会出现。
前面的高楼成为一个宣扬殷勇主义的演讲台,当初在争夺这栋大楼的时候,士兵曾经逐个房间用火焰喷射器来清理,可即便如此,仍然不时从角落奔出一个两个落网的敌人,用力将士兵推出早已经没有窗棂的窗口,然后两个人以自由落体的方式从楼上掉落下去。
指挥官甚至有那么一瞬想要彻底炸毁这栋大楼,将这帮狗崽子们彻底埋在废墟下面。
“我们没有那么多飞机撞大楼,况且,自重几万吨,你有那么多炸药吗?”政委冷冷的声音从身旁响起,彻底打消了他心中疯狂的想法。
“妈的,就是全军覆没,也要给我把这栋大楼拿下来。”指挥官愤怒的大喊着。
……
而今,殷勇站在这栋大楼上,看着四周低矮的建筑,想象着每一间房间都可能沾染着战士们的鲜血。他忽然觉得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人类能建造如此巨大的建筑,却要因为一些基因上,甚至是细胞上的差别而毁灭他,或许战争本身就是一个让人类在生存毁灭之间体会错误的过程,这个过程中,牺牲是必不可少的一个砝码。
“我不能原谅当初的南京大屠杀,或许,这也是后世不能原谅我的原因。告诉战士们,没有强|奸,不能抢劫,我们要做的,就是简单的杀死他们。”殷勇站在高台上,低沉着声音说道。后世史学家,曾经就这个问题提出过考证,有人认为以殷勇卓越的功勋,和对战争深刻的理解和认识,是不可能下达一些让人所不能理解的命令的,有些人则认为,殷勇虽然功勋卓着,但是却仍然无法掩盖他本身的冲动和血腥,不管怎样,事情发生了,结果注定不能改变。
第一枪是谁打的或许已不可考,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第一枪其实早在命令之前就已经下达。
“砰!”子弹撞在坚硬的混凝土墙上,带走一大块碎片,同时为苍白的墙上涂上了一层鲜红。一句尸体随后倒在,表情惊恐,在他的额头上,一颗子弹的弹孔犹然清晰。对面,收回武器的战士冷漠的看了尸体一眼,再次拽过一个刚刚抓来的日本男子,推到墙角,举起武器。
“等等,我,我是中国人的朋友,我会说中文,我曾经去过北京。”男子看着指向他的枪口,不禁大喊道,语气中充满担心和恐惧。听到他的话,战士愣了愣,回头看了看一直冷眼旁观的班长,后者似乎看出了战士的苦恼,点点头走了过来。
“去过中国?”班长走到男人身边,掏出一支烟,递给对方,想了想,然后问道。
“恩,是的,北京,上海,都去过。”男子媚笑着点点头,接过烟,仿佛接过一笔财宝一样。
“不错,中国其实挺漂亮的是吧?”班长为对方点燃了香烟,然后再次询问道。
“是啊,真的很漂亮,人民也很淳朴。”对方低头哈腰的说道。
“砰!”就在对方低头的时候,班长忽然掏出手枪,对准对方的后脑扣动了扳机,子弹从后脑射入,带着男人的面孔从前面射出,男人整个人顿时倒在地上。
“不好意思,我也来过日本,日本人可不咋地。”班长看着对方的尸体,喃喃自语道。
同样的场景在东京的每个角落上演着,人性似乎已经成了无用的累赘,只有野蛮,暴力,血腥,才可以成为能在这裏活下去的资本。当一切都被允许的时候,士兵们所表现出来的也不再是战斗力,而是纯粹的暴力。不过幸好,殷勇的命令仍然被忠实的执行着,出了屠杀,没有任何其他的非人性的事情上演。
东京抵抗者终于感受到了敌人真正的可怕,仍然坚守在城市的角落里,下水道里,坚固的掩体里,以及高楼大厦的拐角里的人,从各个角度都可以清晰的看到正在上演的杀戮行为,无论是抵抗的士兵,还是协助的平民,甚至是无辜的人,都被毫无理由的,野蛮的拉到街道上,打上一枪,然后就是鲜血,尸体。
屠杀成为了一种习惯性行为,但是,针对的一方面,对于日本人来说,则是永远也无法习惯的。
※※※
夏威夷地区。没人会想到,欧洲人竟然会派遣部队登陆夏威夷,这让所有生活在夏威夷地区的美国人,都感到极度的不适应和反感,可是看到对方的武器,以及那庞大的坦克和装甲车,众人也只能将这种反感压在心底,甚至连一丝不满都不敢表露出来。
而美国国内,众多的民众也在媒体的介入下,变得越发的疯狂起来。每个曾经是欧洲人,亚洲人,甚至是非洲人的后裔,都在这样的煽动下,变得疯狂起来,不断用各种过激的行动宣泄着他们对美国——这个移民国家的爱。
更多的学者和专家也不失时机的站出来,不断的从历史上寻找着共同点和可能,叙说着欧洲人与美洲人之间的矛盾,以及欧洲人对美洲这块大陆的野心和觊觎。在这种国家机器的故意推动下,美国社会各个角落都还是为即将到来的战争而努力起来。
美国的经济在这样的驱动下,再次发生复苏,并且以让人咋舌的速度增长着,之前因为与欧洲和亚洲之间断绝的经济关系,也在这样复苏的带动下,被迅速的弥补着,而在美国周围,加拿大,澳大利亚,以及众多的南美国家,迅速填补了失去亚洲这个廉价劳动力的空白,扮演者托举着美国经济发展车轮的角色。
国家机器的开动,让全面战争越来越逼近整个世界,每个国家似乎都嗅到了战争到来的味道,至于那些已经陷入战火中的国家,更是感到了一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先兆。对于大国,所要考虑的是如何获得战争的胜利,而对于小国,要考虑的则是如何才能站对位置。
整个世界的格局,在这样三种势力下,开始逐渐的划分,以美国为首的美洲大陆的国家,逐渐开始凝聚,而以欧洲大陆为主体,涵盖着半个中东,以及小半个前俄罗斯地区的集团,也开始展露出雏形。唯一让人疑惑的是,以中国为圆心,范围扩大到东亚大部分地区,以及中亚,遥指非洲地区的庞大集团,此刻却无丝毫动静。
中国人在干什么?眼前这一切完全不符合中国人先知先觉的习惯,这不禁让人联想到,中国人可能正在准备着再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事情。
而对于这些,此刻只有两个人不关心,其中之一,就是丁文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