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我双方之间，百多公里的距离，在不到一小时内就被穿越，而在此之前，针对所有频段的干扰和对定点侦查手段的驱逐早已经重复重复再重复。

过于对高科技兵器的依赖，让突袭的发起被彻底忽略，敌人的指挥官所有对张曙光的猜测都停留在对方下一次局部作战的方式和地点上，却没想到，对方早已经将目标对准了他。

之后的喊杀声只能成为战场的点缀，而真正充斥在战场上每个角落的是许久没见过的，刺刀与枪支之间的较量。

张曙光成为这场战斗中的第一个迎敌者，一名尚未表现出惊愕的士兵，在他的两次利落的短点射下，成为一团爆裂的红色晨雾。而后，密集的火力开始交射击，士兵们终于发现，他们一直以来放在手边的步枪，竟然可以承受这么多的依赖和安全感的攫取。

没人能对这样胶着的战斗有什么真正的建议，无论是空中打击，远程火力，还是其他的一切一切，都无法将已经纠缠到一起的敌我分开，此刻，唯一能决定胜负的，甚至不是武器，不是体能，而仅仅是双方的意志，在张曙光看来，这点，中国军队是不缺的。

双方继续在奔跑中对射着，在密集的弹雨下，进攻一方甚至没有想要隐蔽的意思，而是执着的用散兵线向对方压了过去。

在敌人的密集扫射下，士兵如同砍倒的高粱，一批批倒了下去，但前方战友的身体尚未停止抽搐，后面的士兵已经踩着袍泽的身体继续向敌人冲了上去。

这种类似于一战的战术手段，最终成为压垮敌人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没人清楚，东怕西怕的中国人，为什么对死亡毫无惧色，当发现手里的武器根本无法阻止敌人时，恐惧终于彻底占据所有人的内心，于是，退却开始了。

之后是没有猜测的之后，是毫无悬念的结局，当全身浴血的张曙光将武器最终指向对方的指挥官时，他给予敌人子弹之前的，是一抹只有胜利者才有的微笑。

“不好意思，你输了，砰！”

※※※

土库曼斯坦境内唯一的，也可以成为最后一场战斗的画面，被定格在一群疯子一样的中国士兵站在美国前线指挥中心的镜头上，看着这停留在最后一刻的画面，舰队指挥官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虽然此刻他内心的激动仿佛火山一样喷发，甚至让他无法完整的说出一个命令。

“火力覆盖！”指挥官在挤出这个词之后，霍然转身离开，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不可抑止的愤怒。

是的，美国人败了，在两条战线上同时败了，如果说巴基斯坦的失败，是一次敌人的投机取巧，那么土库曼斯坦的失败，这是一次完完全全的在正面战场上的，毫无借口的被击败。

这是不能容忍的结果，无论是从巴基斯坦方向来说，还是从土库曼斯坦方面来说，美军都具有极大的优势，巴基斯坦方面的硬优势，土库曼斯坦方面的软优势。

“本土的部队大概什么时候到？告诉他们，暂时取消这批部队的休整时间，延后三个月，新的换防部队整合到第二次攻击序列中，我想，中国人值得我们发动第二次战役。”回到自己的舱室，指挥官终于平息了内心的怒火，在思索了良久后，他叫来自己的参谋，随后表情凝重地说道。

“我们要怎么和国会交代？”参谋瞬间明白了总指挥官的意思，低声询问道。

“他们会得到一份非常正式的报告，当然，是在战役执行之后，同时，他们还会得到一份战役简报，当然上面通篇记载着我们的胜利。”指挥官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已经‘用惯’的部下，一脸正色地回答道。

参谋最终点点头，转身离开，而独自在舱室的指挥官目光则久久停留在舷窗外的海面上。

“或许，我们更善于与中国人在海面上交战。”总指挥官似乎看到了中国人的中坚级航母的出现，并且亲眼目睹他起火，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