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侧击(1 / 2)

村子里,叔父仍然住在他那座普通的小房中,房子的外貌和村子里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或者说这些由石块和泥巴堆积起来的房子看起来都是一个样子。穆罕穆德曾经记得叔父说过,自己的家族在波斯人的历史上曾经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但穆罕穆德却没感觉到这让人自豪的荣誉给自己带来什么特殊和便利。实际上,自从他记事以来,家里的人就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带着旧毡帽,用地下抽出来的碱水洗衣服。

走进叔父的房子,裏面的陈设没有变,石磨矗在角落,发红的土墙在阳光的照耀下看起来暖暖的。表妹的房间应该在对面,穆罕穆德本想过去喊一声,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随手将中国人发的武器立在一旁,穆罕穆德翻开锅子,发现裏面还有一些大饼,闻着味道应该是表妹亲手做的。穆罕穆德撕下一块放在嘴裏,又寻找起其他的东西来。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转悠了好半天,他都没发现叔父在哪里,按理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院子里做他永远做不完的地毯,或者是整理那些已经旧的无法使用的工具。不过现在看来,他显然应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做,否则……

穆罕穆德又拽出一块饼,走到表妹的房间门口,在试探地敲了敲之后,发现并没有回应,他想了想,终于还是没有推开门进去。回到家的感觉,让他心情少有的畅快,他决定出去转一圈,然后等表妹回来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在犹豫着要不要带着枪去送给村长,让他换一头羊给自己,但犹豫好久,穆罕穆德还是决定明天再说。

走出房间,村子里的土路还是那么蜿蜒崎岖,沟坎里,车子压出的车辙里聚集了一些肮脏的散发着难闻味道的液体,不过对于穆罕穆德来说,这种味道闻起来竟是那么的亲切,至少比战场上刺鼻的硝烟和血腥味来的好的多。

土路的尽头就是村子的打谷场,通常,大家会在那里聚会,做些什么,当然有的时候什么也不做,或者说各做各的。当然无论什么时候你都会在那里看到村子里的大多数人。

穆罕穆德决定给大家一个惊喜,当然,顺便还要和他们吹嘘一下自己在战场上的见闻。他相信,无论是村子里最老的老人还是见识最广的村长,都不会看到过那种全身披挂着装甲的家伙。

转过村口的房子,日光忽然强烈起来——打谷场毫无遮挡的开阔让光芒照的他瞬间睁不开眼睛,他眯缝着眼睛,只能看到有一群人在那里,可能是在谈天或者是宰羊。

可就在穆罕穆德准备过去的时候,一侧的腮帮忽然传来一阵剧痛,他整个人都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砸的横飞了出去。整个世界忽然颠倒了,穆罕穆德只觉得自己的半边脸重重的贴在干燥的地面上,而在他前面,人群以颠倒的方式在他眼前晃动着。

“%@#¥%@”有人说英语,不过穆罕穆德根本听不懂,但当一双穿着HAIX军靴的大脚出现在他面前,而后,重重的抬起来,一脚踢在穆罕穆德的胃上。

穆罕穆德觉得有人仿佛抓住了他的胃用力拧了一下子,所有的神经都在这一刻聚集到胃这裏,然后发出剧烈的腾空。刚刚放进去的大饼成为多余的产物,在腹腔压力下被从鼻孔喷射出来,喷溅在对方的靴子上,并且因此引来了对方更重的几下回应。

“又一个,这群老鼠,真不知道他们藏在什么地方了?总会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冒出来”施暴者在用穆罕穆德的衣服擦了擦靴子之后,转身看向场地中央,几个法国兵仍然在继续着他们的‘伟大事业’——努力将老二塞进他们中间那个已经被剥掉了半个黑袍子的伊朗女人的嘴巴里。

“你们还没成功吗?”场地另外一边,几名德国士兵一边用武器威慑着跪在一起的村民一边用揶揄的口气询问道。

“埃菲尔铁塔不是一天盖成的,有些事情,你除了需要努力之外,还需要手段。”正在努力的法国士兵看着对方,同时用力在女人的屁股上抽了一下,对方立刻发出难捱的叫声。

声音有些熟悉,被打的抽在一起的穆罕穆德觉得,自己应该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他挣扎着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看到的是一张被丑陋老二塞的扭曲的面孔——自己的表妹。

表妹黑色的袍子被扯到了腰间,两条白皙的大腿被死死地分开压在地上,一个脱掉裤子的法国人正趴在他身上用力耸动着,而另外一个人则尝试着用表妹唱过动听歌声的嘴巴为自己解决一下问题。

疼痛在一瞬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从胸口腾起的怒火,他猛地从地上爬起来冲向几个法国大兵,可惜,他的行动只成功里一半。就在他刚刚要扑上去的时候,一支忽然放大的枪托瞬间出现在眼前——之前的德国人抓着枪管仿佛击打棒球一般,凌空将他拦了下来。

牙齿的碎裂声从嘴巴里传来,不过出人意料的是疼痛却没有如约而至,有的只是麻木和昏厥,整个世界都仿佛颠倒了一样不断的旋转着,无论怎么控制都无法停下来。穆罕穆德觉得自己在抽搐,而让人沮丧的是,他也只能不断的抽搐。

“他们可能是相好,我觉得,我可以帮你们一下。”德国人拉住穆罕穆德的领子,将他拽到一旁,然后调转枪,用枪管指住了穆罕穆德的脑袋,轻蔑地看向几个法国人围拢的那个女人。虽然语言不通,但女人却瞬间明白了什么,忽然停止了挣扎。

“我们需要对事情做出精确的判断。”德国人用枪管戳了戳穆罕穆德,女人立刻乖巧地张开嘴巴,而后,上演的是一场让穆罕穆德永远难忘的一幕。

他的记忆在这裏缺失了,唯一记得的就是在一片迷彩灰中,黑白相间的躯体在不断地晃动,而后,整个世界也变得一片灰白。

欧洲士兵们有杀穆罕穆德,并不是他们不愿意,而是他们觉得麻烦。事实上,他们临走之前,还扔了一些钱在表妹身上,这意味着他们进行的是一次交易,而绝非其他的非法行为。对于欧洲人来说,在这一次例行防区巡查中,他们只是找了个姑娘乐了一下,没有人死掉。

可是对于穆罕穆德来说,这却意味着噩梦的开始。

表妹死了,是被叔父杀死的,叔父告诉穆罕默德,她的耻辱必须用死来清洗,因为她经历的事情太过暴力所以根本无法下床,所以,叔父协助着将她掉在院子里的角落,穆罕穆德永远忘不了那个眼神——绝望中的解脱。

三天后,穆罕默德下床了,他告诉叔父,自己要去邻村找个医生把牙齿补好,但他却偷偷带走了从战场带回来的武器。

穆罕穆德不是想去找对方报仇,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离开时操纵的那具步兵装甲可以轻松让他们的村子变成平地。但他却知道,自己其实有更好的报仇方法。

“当有两个不速之客的时候,你要选择善良的那个当做你的同伴,至少,他们看起来不是那么让人绝望。”穆罕穆德扛着自己的武器向德黑兰的方向走去,据说,中国人在那里正在那里招募士兵,对抗欧洲人的进攻。

穆罕穆德觉得自己很合适,至少打欧洲人很合适。

※※※

殷勇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手里的兵员不足,张曙光刚刚为他集结了一个伊朗师,不过对于这个师的战斗力,殷勇表现出少有的否定。作为一名能‘骑得了劣马’的指挥者,很少有人见到殷勇能如此否定一支军队,而眼前,他确实在这么做。

“停止分发他们武器,这样做基本算是浪费。”殷勇制止了武器的下发命令,对这点,张曙光感到很意外,目前看来,即将支援过来的一个日本旅还在路上,至少还有三天的路程,前提是他们不会遭到敌人的拦截和轰炸。另外一个朝鲜师则在巴基斯坦境内休整——张曙光只能用这个词,因为这些朝鲜师的士兵,根本无法驾驭分发到他们手里的武器,有些人甚至一直拒绝使用武器的可变口径,每次都将它们当做冲锋枪来使,更遑论上面的指示仪和电脑了。

“我们现在只有这么多部队了,总参已经派人去南朝鲜征兵了,不过效果恐怕不太理想,现在除了必要的警衞连之外,我们的兵力根本等于没有,如果不使用他们——”张曙光指了指外面凑成一堆的伊朗士兵,“我们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募兵吧,我们首先需要的是自愿,而绝非被迫。”殷勇想了想说道,他的话让张曙光愕然良久,敌人的进攻随时都会展开,而刚刚得到消息,驰援伏尔加格勒的那个巴基斯坦集团军遭到敌人的突袭已经失去联系,相信已经损失殆尽,而这个时候,殷勇竟然还想着要募兵,“你确定?”

“恩,还有,联络总参,我希望他们给我派一些优秀的特战人员过来,告诉他们,我需要最好的。”殷勇说到这,脑海中忽然闪过两个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