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开口，陆晓夕突然觉得不妥，又把枪拿在手上、放在眼前，仔仔细细看了个遍，方才开口：“十六年。”即便磨蹭了这么久才给答案，顾司令眼中还是流露出震惊之色：“我这老伙计，竟然已经跟了我十六年了吗？好像，还真的是十六年。时间过得真快啊。”陆晓夕不再言语，她现在内心的震撼绝对不比顾司令少。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句话：万物有脉络。只要抓住脉络，就能辨别物体的特征和年份。跟人把脉是一个道理。陆晓夕的手按在桌子上，突然惊呼：“爷爷您这里原来藏了王羲之的珍品。”“是真的？可那有个错别字！”“谁说名人就不会写错别字？”顾司令的心情立刻明朗起来，亲自动手把那幅字帖给挂起来，然后又拉着陆晓夕看其他东西。陆晓夕却摇摇头：“今天差不多了，我改天再来看爷爷的珍品吧。”顾司令点点头，这才正常吗，这小姑娘能力逆天，自然不可能持久。不过来日方长，反正是自己的孙媳妇，以后都是一家人，一天看一件都能看完。吃饭的时候，顾佳音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爷爷竟然亲自给陆晓夕夹菜！这个待遇，除了他家最受爷爷宠爱的三哥顾瑀，好像没人享受过。陆晓夕还是个外人呢。甚至于，胳膊肘往外拐的爷爷还当场表态了：“顾瑀，你小子不错，有我当年的风范，找女朋友还是有点眼光。我就觉得陆晓夕好，什么门当户对都是狗屁，她可比大院里那些宠坏的女孩儿懂事儿多了，我就要这个孙媳妇。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尽快给我把小夕娶回家。”“是。”顾瑀脸露喜色。能得爷爷的喜欢，陆晓夕就等于拿到了免死金牌，他家谁也不会再敢说陆晓夕一句不是。四婶其实有点看不上陆晓夕，但她没表现出来，就是想先看看爷爷的态度。如今老爷子拍板了，四婶就热络多了，不停找话题跟陆晓夕聊天。临到从顾家出来的时候，老爷子又说了：“小夕呀，瑀儿要是欺负你，你就来告诉爷爷，爷爷帮你收拾他。”“谢谢爷爷，我会常来看您的。”等到第二天，反倒是顾老爷子去看了陆晓夕。因为陆晓夕空下来，去中医馆就诊，等着针灸的人都来了，也包括顾司令。“爷爷，您要针灸直接喊我过去就行了，怎么亲自过来了？”陆晓夕把姓去掉，直接喊了爷爷，而不是顾爷爷，让司令心情很好：“这里好，人多，热闹。”陆晓夕也笑了，她知道顾爷爷是来给她家撑场子呢。“老顾，你怎么插队呢？”看陆晓夕要先给顾司令针灸，就有人提出异议了。“我孙媳妇儿在这儿，我当然要插队，我不但插队，我还不给钱，怎么着，你嫉妒呀？你嫉妒也生个好孙子呀。”那个说他插队的，指着顾司令：“你，你个老不羞的东西，欺负我没孙子是吧？”旁边又有一人出来：“我也有孙子，我孙子今年二十三，燕京大学毕业，姑娘，你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