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晓夕猛然惊醒,才发现她自己还泡在浴缸里。浴缸里温暖的热水,现在已经变得冰冷。看看时间,已经是半夜三点。她显然在冷水里泡了不少时间,现在已经冷入骨髓了。为了缓解身体的冰冷,陆晓夕只能又冲了个热水澡,吹干了头发,泡了一杯姜茶喝,方才躺床上睡下。这一睡下,就不想起来了。她明明听到了五点的闹钟,明明很想爬起来,就感觉身体有千斤重,根本就爬不起来。头晕沉沉的,沾着枕头,又睡着了。顾瑀等陆晓夕不到,敲她的门也没反应,只能叫来服务员,打开房门。陆晓夕那么小一团地缩在被窝里,脸上红扑扑的,额头摸上去滚烫。顾瑀的一颗心,都快心疼碎了,急急地把人抱在怀里:“小夕,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图方便骑摩托车带你过来,让你吹了风。不该大晚上带你去吹海风。都是我不好,你快点好起来吧。”陆晓夕迷迷糊糊地也有些知觉,似乎感觉到顾瑀就在身边,他的身体很暖和的样子。她现在浑身发冷,盖了被子还是觉得冷,就忍不住抓着顾瑀的胳膊,把脸贴在他胳膊上,喃喃出声:“好冷啊,顾瑀,不要离开我。”“我不走。”“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是你想找的人,也不要离开我好不好?”“好。”迷迷糊糊,得到想要的答案,陆晓夕就沉沉睡去。这一觉,她自己都不知道睡了多久,就是觉得睡得好舒服,完全不想醒过来。她好像听到顾瑀叫她,也想回应他的呼唤。可她好累啊,就是想多睡会儿,完全没力气回应。陆晓夕感觉她这一觉睡了很久很久,好像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这一次她没有再梦到牛大成,也没有再梦到那些不堪的过往。而是一段在隔离疫区救灾的艰苦时光。这段经历,在她前世的时光里,虽然辛苦,也算是很幸福纯粹的一段时光。因为那场疫灾真的对很严重,那时候她替牛大成在隔离区就医,医生跑的跑、死的死,不知道是不是陆晓夕体质更好一些,一直都没出事,一直撑到了最后。也是因为她的医术,救了很多的病人,也包括当地驻扎的部队军人。那时候所有人见到她,都会喊一声陆医生,都会问一声好。甚至有小战士跟她说:只要陆医生还在,我们就有盼头。直到等到研制出救灾药品,她们才得以解救,她撑到最后,自己却病了。那时候陆晓夕记得,是一个军人抱着她去就医,去治疗。但她当时状况很不好,已经是半昏迷了,根本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她总觉得,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她好想睁开眼,好像看看那个人的脸。陆晓夕费力的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顾瑀那张熟悉的脸。“小夕,你醒了?饿不饿?”“我。”陆晓夕一开口,就觉得喉咙扯着疼,她沙哑的声音,自己听着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