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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春盻的话起到了作用, 又或是被九嘤的默默付出感动,自送冬衣那日起,扶灵真的将九嘤认定为自己的未来道侣。
二人的关系也是愈发亲近。
九嘤并不知道扶灵的小心思, 只当小姑娘闹完别扭恢复了正常, 因此并未察觉出不同。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转眼就到了冬至。
收到司家婚帖的那一天,扶灵刚好从梅湖岛回来。
司家这一代共有三位公子, 其中司祺最不受宠, 他辈分虽大, 但在家中地位却是极低,因着灵根未开不能修炼, 便成了司家人眼里的废物,平日里甚至连门都出不了。
过几日是二少爷的婚宴与三少爷的生日宴,司家家主为了替儿子们庆祝,对外广发请帖邀请各大宗族的人参加宴会。
清竹宗身为小宗没有资格收到邀请, 唯一收到函帖的, 只有扶灵。
但这也只是看在扶息的面子上罢了。
想起三年前司祺给自己下蛊的可怖经历, 扶灵连看都不愿意看那请帖一眼。
“司家的宴会,我才不愿意去!”
玄修与扶悦并未表态, 但看眼神动作,似乎也认同她的想法。
他二人所想要的, 不过是扶灵无忧无虑、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而这三年的平静生活也给了他们一种错觉——
只要远离司家的人,就能让扶灵远离危险。
屋外风雪交加,地上已是一片皑皑白雪, 一眼望去, 高山草地、花草枝叶已全变成了白色。
九嘤走近, 将请帖拿在手中看了看。
那帖子上虽没有提到司祺的名字,却还是瞬间让她心中恨意翻腾。
前世惨剧,皆由司祺而起;今世扶灵没有陷入他的控制,他已彻底变成一个废人。
这三年来她一直暗中探听司祺的消息,听闻他前些日子大病一场,险些连命都没有保住,这样活着对他来说未尝不是一种折磨。
这次的宴会倒是个好机会,可以亲眼看看司祺是不是真如她打听到的一样,每天在司家过着卑微如蝼蚁的日子。
她转过身,表情略显清冷,将那红帖塞进扶灵手中时,周身也不自觉泛出阵阵寒意。
“为何不去?司祺虽安分了三年,但没有人知道他是否还在暗处算计你,待在宗里可保一时平安,却也不是长久之计,此行前去司家,若他还想着动你,我必不会再留他了。”
在场三人听见这话,脸色不约而同的变了变。
连扶灵都听出了九嘤话中暗藏的杀意,更何况玄修与扶悦。
司家势力极大,在八大家族中地位排在前列,这次与二公子联姻的便是八族中的秦族,这桩婚事一成,司家便又多了一个实力强劲的盟友。
此等大族,断然不是他们这种小宗能招惹的。
即便司祺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傀儡少爷,也不是外人想杀就杀。
玄修知道九嘤并非在开玩笑,急忙出声劝阻,
“莫要冲动行事!司祺虽不受宠,但他的生死关乎司家颜面,他若死了,司宜光定要联合其他家族找出凶手,届时必会惹出更大祸患!”
司宜光正是司祺的父亲,司家这一代的家主。
三年前扶灵体内两蛊被发现时,九嘤就曾说过终有一日会亲手杀了司祺,没想到三年已过,她心中的恨意竟丝毫未减。
不得不让人讶异她对扶灵的在意已到了这样的地步。
扶悦在旁亦是忧心不已,她叹口气,也出声劝了一句,
“我知道你是想替灵灵报仇,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宴会可以参加,但万万不可因为一时冲动就对司祺出手,而且还是在司家的地盘上对他出手。”
两位长辈连声劝慰,九嘤方才从恨意中寻回一丝理智。
想杀司祺,不仅仅是为了给扶灵报仇,也是想给前世的自己报仇。
冷静下来后,她才为自己刚刚那一瞬的冲动后悔。
站在玄修与扶悦的立场,他们两个人说的都没错。
身为清竹宗宗主与长老,他们不仅要考虑扶灵的安危,也要保全整个宗门,一旦得罪司家,那死的就不是扶灵一个人,而是宗内所有弟子。
司祺要杀,但绝对不是现在。
前厅大门全敞,山外的风时时吹过,衬得厅内愈来愈冷。
九嘤手心冰凉,意识却被这寒风吹得越来越清醒,为了不让二位长辈担心,她只得点点头,收回了自己刚刚的话。
“宗主与师父教训的是,是弟子冲动了。”
她向来稳重,此时又诚心认错,玄修二人便当她放弃了杀司祺的念头,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扶灵在旁安静站着,直至两位长辈离开,才攥着红帖轻轻叫了一声“师姐”。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满眼杀意、脸色阴冷的九嘤了。
虽知道对方是想替自己雪恨,但她还是忍不住心中惧意,一时间甚至连靠近都不敢。
少女的声音轻灵婉转,顺着冷风钻进耳朵里时却带着温暖的热意。
九嘤闻声回头,恰好望见扶灵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背负太多秘密的人,注定活得很累。
她抿抿唇,心上好似压了一块巨石,越是看扶灵那张纯真俏丽的脸,那块石头的分量便越重,几乎让她连气都喘不过来。
正是痛苦之际,一只细软暖热的手不知何时摸进了她袖中,悄悄的握住了她的五指。
“师姐,不要这么担心,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等我以后变厉害了,我会自己找司祺报仇的。”
“你不要怕他嘛,我日日跟在你身旁,他不敢对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