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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慕娴：啊？&lt;/p&gt;

她应该明白什么？&lt;/p&gt;

明白这后宫是他的而不是她的？&lt;/p&gt;

想到这一点，程慕娴毫不迟疑的回了一句：&lt;/p&gt;

“臣妾明白。”&lt;/p&gt;

陆又白脸上的笑容还没有来得及敛去，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lt;/p&gt;

“这六宫都是陛下的，臣妾本就不应该插手。”&lt;/p&gt;

一语落罢，陆又白黑沉沉的盯着她的肚子看了很久，心里的火气压了又压：&lt;/p&gt;

“朕想起来还有些奏折没有批，卿卿歇着罢。”&lt;/p&gt;

陆又白觉得自己不能再和程慕娴讨论这种话题，否则迟早有一天他能气死自己。&lt;/p&gt;

这小女人怎么就这么的不开窍？&lt;/p&gt;

他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她怎么还不明白？&lt;/p&gt;

还要和他扯六宫！&lt;/p&gt;

程慕娴一只手摸着肚子，另一只手扶了腰，施施然一礼：&lt;/p&gt;

“臣妾恭送陛下。”&lt;/p&gt;

这话落在陆又白耳朵里，陆又白甚至觉得程慕娴很高兴——对于他能离开的这件事。&lt;/p&gt;

跟他在一起很累？&lt;/p&gt;

陆又白这次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未央宫，至于永清宫那头，还没有从降位份的震惊中回过神的二人，就看见了高平。&lt;/p&gt;

高平冷了一张脸念完陆又白的口谕，这唐千雪和莫文秀当然是不由分说的选择了的回家。&lt;/p&gt;

这件事情就犹如一块大石头，砸进了六宫这潭看起来安静的池水之中，掀起了千层浪。&lt;/p&gt;

“如今这永清宫可是空无一人了。”裘婕妤站在永清宫外头，看了看。&lt;/p&gt;

头顶的阳光对她来说有几分刺眼，落在她身上一袭妃色的软罗长裙上，显得额外灿烂，像是沾满了碎金。&lt;/p&gt;

贴身侍女规矩的站在后头，也不敢插话。&lt;/p&gt;

裘婕妤站了一盏茶的功夫，道：“传轿，去皇后娘娘宫中。”&lt;/p&gt;

“是，婕妤。”&lt;/p&gt;

——&lt;/p&gt;

裘婕妤踏进未央宫宫门的时候，早就有人上前，引了她去找程慕娴。&lt;/p&gt;

程慕娴这会子不在正殿。&lt;/p&gt;

侍女把裘婕妤带到未央宫的一处回廊下，这儿日头正好，从铺设整齐的的琉璃瓦上倾泻而下。程慕娴着一身胸前绣满梅花的齐胸长裙，躺在软榻上歇息。&lt;/p&gt;

“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lt;/p&gt;

”&lt;/p&gt;

“免。”对于裘婕妤的到来，程慕娴是有些意外的。&lt;/p&gt;

当下就命人赐座看茶。&lt;/p&gt;

裘婕妤看了看程慕娴的肚子：“娘娘快有六个月了吧。”&lt;/p&gt;

“嗯。”程慕娴摸摸肚子，脸上都是洋溢着母爱的笑容。&lt;/p&gt;

“希望陛下和娘娘都能得偿所愿。”裘婕妤轻快的说了这么一句，程慕娴只是笑笑，等着她的下文。&lt;/p&gt;

她可不觉得她和裘婕妤之间的关系，可以近到找她闲聊的地步。&lt;/p&gt;

裘婕妤本就性子爽快，如今在程慕娴这儿如此扭捏，的确是有事情想要求她。&lt;/p&gt;

却不知怎么开口。&lt;/p&gt;

程慕娴也不说话，等着裘婕妤主动说。&lt;/p&gt;

大概两盏茶水的功夫，裘婕妤忽然起身冲她跪下：&lt;/p&gt;

“嫔妾想求娘娘一个恩典。”&lt;/p&gt;

恩典？程慕娴也没有叫她起来的意思：“说。”&lt;/p&gt;

裘婕妤咬了咬牙，道：“家中来信说母亲重病，嫔妾想回家见母亲最后一面！”&lt;/p&gt;

“你之前不曾见过你的母亲吗？”程慕娴见裘婕妤的样子，好像是自打入宫以后，就没有见过了。&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