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你若是看在孩子的份上……要不。”程慕娴顿一顿：&lt;/p&gt;

“你可以昭告天下，说我染病暴毙。”&lt;/p&gt;

她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去面对陆又白了，她现在的心真的很乱，乱的一塌糊涂。&lt;/p&gt;

然而陆又白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件事情的。&lt;/p&gt;

“卿卿，你在做梦。”&lt;/p&gt;

陆又白的手上还在滴血，他的脸色近乎苍白，身子也仿佛在摇摇欲坠。&lt;/p&gt;

像是深秋的最后一片叶，依旧倔强的站在枯死的枝头，妄想等来自己的春天。&lt;/p&gt;

可等来的不是春天，而是无情的风霜雨雪。&lt;/p&gt;

他的目光越过慕途，看着程慕娴：&lt;/p&gt;

“你说我哪里错了，我可以改。”&lt;/p&gt;

“可是真的，真的别……”&lt;/p&gt;

陆又白堂堂帝王，也会不顾场合的落泪：&lt;/p&gt;

“别离开我。”&lt;/p&gt;

他的语气哽咽，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酸涩，惹得程慕娴鼻子都酸的更厉害了。&lt;/p&gt;

程慕娴狠一狠心，偏过头不再去看向他。&lt;/p&gt;

明明上辈子想要废了她的是他自己，为什么这辈子他就是不同意呢？&lt;/p&gt;

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lt;/p&gt;

“你要是介意韩芷柔，我现在就出兵，出兵把人抓回来。”&lt;/p&gt;

“抓回来杀给你看！”&lt;/p&gt;

“你告诉我你还介意谁，介意为夫身边还有谁。”&lt;/p&gt;

“我都杀，我都自己去杀。”&lt;/p&gt;

陆又白近乎疯魔，这是程慕娴从来没有看见过的陆又白。&lt;/p&gt;

程慕娴没有开口，倒是慕途，把自己手里那把沾血的长剑，丢到了陆又白面前。&lt;/p&gt;

长剑落地，发出来清脆的声音，也敲在了程慕娴和陆又白的心上，&lt;/p&gt;

慕途冷眼瞧着陆又白，说出来的话便是带着刺儿：&lt;/p&gt;

“我女儿介意谁，陛下还不清楚吗？”&lt;/p&gt;

那意思就是说，既然你陆又白自己说了会杀掉他女儿所介意的人，那么，你就自己把自己杀了吧。&lt;/p&gt;

或许你死了，他的女儿就不会介意了。&lt;/p&gt;

慕途说完这话，还想着转过身捂住程慕娴的双眼，然而被她阻挡了。&lt;/p&gt;

程慕娴红着眼，就这么看见陆又白蹲下身子，用沾满鲜血的手，拿住了长剑。&lt;/p&gt;

“卿卿。”&lt;/p&gt;

陆又白也不废话，就这么直接把间架在自己的脖子上，眼里都是泪光，看着她都似乎模糊起来。&lt;/p&gt;

走到现在这个地步，都是他的错。&lt;/p&gt;

全部都是他的错。&lt;/p&gt;

如果他没有伤她就好了，或许他们还会有幸福的未来。&lt;/p&gt;

只可惜没有了。&lt;/p&gt;

“卿卿。”&lt;/p&gt;

陆又白见她手都在颤抖，嘴角不由得带起了笑容：&lt;/p&gt;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介意。”&lt;/p&gt;

“我可以。”&lt;/p&gt;

“我可以拿命赔给你。”&lt;/p&gt;

“毕竟，是我对不住你。”&lt;/p&gt;

“只可惜，不能再陪你看一场扬州三月的烟花，江南四月的人家，以及我曾想过的——”&lt;/p&gt;

“携手走过的天下。”&lt;/p&gt;

“不要！”&lt;/p&gt;

程慕娴忽然开口，她几乎是一瞬间就冲了出来。&lt;/p&gt;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陆又白动手的速度，比她的还要快。&lt;/p&gt;

“薛南箫！”&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