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白色婚纱,我要红色的。”
“可以。”
“嘿嘿……”
赵飞燕傻笑了起来,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张浩南,看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
“就是……就是也没想过结婚这种事……”
然后她就有些懊丧起来,“早知道就不在建康做了。”
“做什么?做……”
猛地一愣,张浩南反应过来,顿时觉得极其无语。
摸了摸她的长发,张浩南起身出门,赵飞燕赶紧问道:“去哪儿?”
“问婶娘捉一只鸡,再拿点草头干。邵老师很喜欢吃这两样。”
“我也去。”
“那就一起。”
邵卫东发现“阿南农产”,也是因为这个,他酷爱草头干焖鸡,是典型的姑苏红焖甜口做法。
但草头干这年头其实没什么人买,乡下到处都是,田间地头随处可见的南苜蓿,跟草一样茂密,割了一茬又一茬,比韭菜还夸张。
可乡下随处可见,不代表城里就有,说白了就是太便宜,农村人自己都不怎么在意。
这种“灯下黑”,就是“阿南农产”的利润来源。
除了正常的土鸡土鸭之类,这种菜干、腌制品,其实非常好卖。
草鱼不值钱,做成咸鱼之后,就值钱了,而且口感绝佳,鱼肉也成了蒜瓣肉。
草头干同样如此,张浩南还根据陶弘景的《名医别录》,取了“金花菜”的别称,算是个噱头,在“阿南农产”中非常好卖。
很有笋丝的那种嚼头,邵卫东吃的就是这种口感,跟新鲜草头的清爽决然不同。
带着赵飞燕串门,也引来不少老一辈的好奇,“刚”字辈的爷爷们也有歇在家中的,早就从张直才那里,知道了张浩南在外面弄了个“老婆”回来。
“阿南,带娘子出来散步啊?”
“认认门,免得以后见面不认识。”
“爷爷好。”
赵飞燕双手交叠在身前,怯生生地微微颔首,礼貌地打了招呼。
“阿南不差的,有眼光。”
“嗯。”
赵飞燕羞赧地应了一声,此刻心头也是越发觉得愉悦,有一种身份认同的小得意。
她感觉怪怪的,但就是抑制不住这种刺激感。
吃完晚饭,再次坐上“山城80”后座时,她紧紧地抱着张浩南的腰,然后胡思乱想起来,竟是琢磨着各种奇妙姿势,随后脸颊潮红,又不好意思地想要埋首张浩南背上。
可惜戴着头盔,硌得慌。
摩托车一路突突突,七拐八拐,到了沙城的花鸟市场东门,便找了个地方停车,因为此时的沙城,已经开始区域内禁止摩托车通行。
好在并不远,拎着两大袋子东西,走了三五百米,就到了一处小区。
同样是老式的砖混福利房,楼背入口多的是自行车车棚,上了三楼,敲响了301的房门之后,里面传来了快速走路的声音。
“来了!”
系着围裙拿着锅铲的邵卫东打开门一看,顿时愣了:“吃了没有?我在做饭。”
“一只大公鸡,还有两包草头干,一包茭白干……”
进门之后,张浩南就先将东西放下,跟邵卫东说了起来啊。
师生二人全然没有生分和隔阂,看得赵飞燕羡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