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安步摇这次进宫见太后,也是为送太后的生辰礼物而来,若是穿得太过朴素,要是被太后她老人家误会了的话,恐怕一进宫,轻则是给太后的印象就差到没有办法挽回,重的话则是直接小命没了,而这可都不是安步摇所希望看到的。安步摇知道这越地位显赫华贵的人,越是怕死,更不喜欢别人有半点诅咒她,她挑了许久,才看中了一件梅花色的花裙,安步摇沉思了一会儿,倒是选择了它,梅花色倒是也不会太过红,还显得有些许的喜庆。妙玉看到自家小姐选中了梅花色的花裙后,自然服侍着安步摇穿上这件花裙。安步摇穿上了花裙后,裙摆随着她的转身而袅袅动人,她在衣服中挑选着外披。妙玉看中了一个紫嫣色的外披,将它递给了安步摇看看,安步摇觉得倒是可以,于是将紫嫣色的外披披在她的身上。“小姐,妙玉为你挽下发簪吧。”妙玉牵着自家小姐然后让她坐在梳妆台前,为安步摇挽着发簪,她知道自家小姐不喜太过复杂的,于是倒是挽了个简单的发簪,将梳妆台上的玉簪钗插上,让这发簪不会太过简单,而失了华丽。妙玉看着镜子中的人,虽未着粉黛却依旧美貌不减,简简单单的发簪都能够让自家小姐看起来美若天仙,若不是她自小跟在小姐的身旁,还以为自家小姐是误入凡间的仙子。妙玉呆了神,为安步摇的美貌所倾倒,安步摇抿着唇开口唤醒了妙玉道:“妙玉,你都流口水了。”“啊,哪里,哪里!”妙玉听到安步摇的话后,倒是朝着自己的嘴巴摸了下,却没有湿润的感觉,顿时才知道被自家小姐给耍了。只见妙玉跺了跺脚,然后朝着安步摇开口说道:“小姐,你骗我,哪里有口水。”安步摇用袖口掩着脸笑道:“若是我刚刚没呼唤你,恐怕现在你就流口水了。”“小姐!妙玉才不会呢!”妙玉有些没底气的回答道。“好了,我们快出去吧。”安步摇手拿着一鸟笼,鸟笼外面盖着一华丽的布,让人想探究这里面究竟是何东西。安步摇走出了自己的房间然后朝着夏泽煜的房间走去,不过她扑了个空,因为他已经在府外等候着安步摇了。当安步摇走出府外的时候,夏泽煜看到了安步摇,眼眸底下有着些许的惊艳,朵朵梅花由裙摆底下点缀到腰间,紫嫣色的外披将她的身材勾勒得玲珑有致,十三岁的她已经初有少女的韵味,让他有些下将她藏在府中不想让她进宫。夏泽煜只是简单的换了件墨色的缎袍子,冷峻的棱角让人只敢远观不敢靠近,颀长的身姿将安步摇的身影罩在他的旁边。当妙玉想扶着安步摇上马车的时候,倒是被他抢了先机,让妙玉只能干看着而不敢抱怨!夏泽煜轻扶着安步摇上了马车后,他转身也随后上去,墨色的衣袍和他的气场很相衬,又显得高贵。“启程,前往皇宫。”夏泽煜上了他专属的马车后,于是开口吩咐道。“是。”驾车的马车夫恭谨的回答道,然后朝着皇宫的方向启程。“嗒嗒嗒”的马蹄声响起,安步摇听着马蹄声,望着鸟笼里的小乖,她在出来之前帮小乖换了套比较喜庆的衣服,希望能够讨得太后的欢喜才好,安步摇抿了抿唇,陷入了沉思中。夏泽煜邪魅的脸庞望着安步摇,似乎还是头一次看到安步摇穿得这般艳丽,他有些不想让她穿得这般艳丽,只是心里感觉到不太舒服,好像自己的东西被人窥视了一样。夏泽煜炙热的目光看着安步摇,安步摇有些莫名其妙的望了他一眼,嗔怪的眼神瞥了他一下,让他别那么看着她。不过他的目光还是那么肆无忌惮的瞧着她,安步摇的眉头皱了皱,有些不舒服的朝着他问道:“怎么了?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不成?怎么老是盯着我看个不停?嗯?”“没,才没有的事情,我是在看外面。”夏泽煜被安步摇的一丢问题给唤回了心神,可他有些慌乱的搪塞了安步摇的问题,然后转开了他的视线。安步摇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见夏泽煜没有继续那么看着她,才继续看着小乖。夏泽煜觉得自己有点奇怪,倒是闭着眼睛养精蓄锐,“可能是太过疲惫了,所以才会那样!”他安慰着自己道。一时间,马车内寂静无比,无人说话,夏泽煜养精蓄锐,而安步摇则是靠着马车帘边看着外面熟悉的风景,她的心头有些苦涩,这进宫的路,前世的她走过不知道有多少趟,前世特别是夏连城得了太后的欢喜后,她身为太子妃,为了帮夏连城,也去过皇宫陪着太后许多次,太后确实不是个难以相处的老人,安步摇相处久了也知道她的寂寞和孤独,即使是身居高位的太后,也会觉得孤独,而前世的安步摇为了帮助夏连城正是利用这一点,今世的安步摇却是为了将夏连城弄下太子之位而利用这一点。安步摇眼眸中满是仇恨,她努力的将仇恨敛在眸底下,为了报仇,为了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今世的她和前世的目的已经是截然相反,只不过前世她所想到的,所用到的都变成了她用来将夏连城拉下太子之位的手段了。这到头来却只不过是一场孽缘罢了,安步摇按耐住心中的愤怒,让自己的头脑冷静下来。她却孰不知她的愤怒和仇恨都被夏泽煜在无意之间尽收入眼眸,夏泽煜心中有些许的奇怪,他并不知道安步摇为何有这般大的仇恨,在他所调查到的资料里面并没有出现她和谁有什么仇恨,资料上的她和现在的安步摇大不相同,做事行为也有些不大一样,是什么原因让她的变化这么大,还有她对夏连城偶尔显露出的恨意。夏泽煜觉得安步摇让人觉得琢磨不透,她就如同一块未加雕刻的璞玉,吸引着人,让人想研究里面的玉质,不管是安步摇的恨,还是她的偶然显露出的睿智。就连是他,都一直想知道安步摇和夏连城究竟有何关系,这种关系他怎么查都查不出,调查到的结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因为那上面写的是安步摇和夏连城并无什么交集,更别说有仇恨,可他知道这一定不如表面上那么简单,安步摇眸底的那种恨,并无法作假,若不是他观察到,也不会注意到她看到夏连城的时候,会控制不住自己的露出恨意,好像夏连城伤害了她什么重要的人一样,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夏泽煜能够感觉出安步摇对夏连城的这种恨意是蚀骨入心的恨,而她这次苍芜之行也更加让他明白了她对夏连城的恨,并不是作假的,而是真真切切的。而安步摇并不知道她已经暴露了,所幸她与夏泽煜之间并不是敌对的一面,不然恐怕她的计划也没有办法那么顺利的施行,更别说成功了。当安步摇冷静下来的时候,才发现到夏泽煜正看着她,他的眼眸中带着些许的探究和戏谑。安步摇撇了撇嘴巴,没好气的朝着他问道:“莫非我脸上是真的有东西不成?老这么望着我!”夏泽煜虽然口头上是回答没有,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在说:你脸上有些许的仇恨。只不过他不敢直接说出来,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安步摇给吓跑了,这就不太好玩了。不过也正是夏泽煜的这种好玩的心理,到最后却是将自己玩到成为了妻奴,不过这都是后话了。安步摇盯着夏泽煜认真的问道:“真的没有东西吗?你可别骗我哦?”“真的没有!”夏泽煜摆了摆手,目光真挚的望着安步摇回答道。安步摇看着他的目光真挚倒是没有再追究他老是看着她作何,只是以为他太无聊了,无聊到老是看着她。要是安步摇知道他内心的想法的话,恐怕会直接躲他躲得远远的,毕竟她还没报仇成功,要是在这紧要的关头再被夏泽煜乱搀和一脚的话,恐怕她就得该头疼了。安步摇被夏泽煜盯了会倒是没有再陷入回忆中,此时的安步摇并不会满目带着仇恨,她在想着等等见到太后之后应该如何,这进宫之后连说话,举动都得注意,宫里的人个个都是谨言慎行,容不得半点的差错,因为一步错,步步错,到头却是满盘皆输!“一入宫门,深似海。”这点安步摇前世早就体会了个够了,今世的她如果不是为了报仇和保护她想要保护的人的话,她也不想搀和这些事情,可人生又哪里能够让你想做主就能做主得了!夏泽煜的专属马车进了宫,宫门外的侍卫看到是秦王的车銮,倒是都吓得要死,丝毫不敢前来阻拦,可见他的威严有多大!一般进宫的人,到宫门口的时候都得下马车的,只不过夏泽煜不用,他是大夏的战神,这大夏的江山说是他打下来的也不为过,只不过他对那皇位并没有半点心思,这一点当今的皇帝也知道,他进宫并不用和别人一样得下马车,大可以直接乘着马车进宫,这种举动也就夏泽煜一人敢如此做了。夏泽煜的威望在外,这宫中的侍卫或是护卫军都不敢不将他放在眼里,也无人敢拦住他的车銮,他的暴戾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得了的,不过他在安步摇面前却没有露出暴戾的一面,有的最多也只不过是冷冽罢了。安步摇看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刚刚想下马车,而夏泽煜直接拦住了她,而马车也没有停下来,倒是让安步摇有些意外。只见她惊愕的望着夏泽煜,待她缓过神的时候,马车已经进了宫,路过了几个宫门口了,却没人拦住她们的马车。“这,这怎么没人拦住?”安步摇有些意外的喃喃自语道。不过她很快倒是想明白了,这还是她头一次不用走进宫,直接坐马车进宫!夏泽煜听到安步摇的喃喃自语,于是回答了一句道:“皇兄早就赦免了我,我可以坐马车进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