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华的马车上,兰澈急得团团转,他的汗水将他的衣袍都浸湿了,显然此时的安步摇正陷入前世的回忆中,她的脉象越发的混乱,乱得比麻花绳还乱。夏泽煜眼眸中也满是担忧,他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邪魅的脸庞比他有过而不及,刚刚他在听到兰澈所说的话后,竟然着急到连问都没问清楚就相信了他的话,这对夏泽煜来说可是大忌。“是她对他的影响太过大的缘故吗?什么时候他也会变成这么慌张失措了!若是以前他肯定不会,可当他遇到了安步摇之后,却屡屡为她破例了,就连他究竟对她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情都还没有确定,什么时候他也变成了这样了!”夏泽煜黑曜石般的眼眸暗淡了下来,眸色变成了黑褐色,嘴角边噙着一抹自嘲的笑意。不过很快他就收敛了他的情绪,只见夏泽煜朝着兰澈开口问道:“她的情况如何?”兰澈已经方寸大乱了,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夏泽煜的问题,而是从怀里掏出了紧急联系他师傅的信号弹,朝着马车外投放出去。兰神医每收一个徒弟都会给她们一紧急投放的信号弹来联系他,避免有什么急事没办法找到他,这种紧急信号弹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能用的,而见面的地点自然是兰花谷。而兰神医并没有给安步摇这种信号弹,他的关门徒弟自然不用靠这种特殊办法才能够联系到他,因为兰神医在每空一段时间就会回去找安步摇,看看他的这个徒弟有没有认真研读医术,不过若是这次安步摇没有遇到兰澈的话,恐怕就真的只能在睡梦中死去了。这也是因为安步摇逆天改过的第一种惩罚,重生的后遗症,她身子的脉象会乱得很复杂,若是当她改变了一定人的命相的话,就会遭到反噬,而这种反噬并不会要了她的命,只是让她变成了一个睡美人一直睡到死,可容貌却不会改变,一旦陷入这种情况的时候,也就只有医术高明的人有办法帮她,或是得靠她自己,在睡梦中不会沉浸并沉沦下去的话,则就能够清醒过来。此时躺在马车中的安步摇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已经陷入了魔症中,若是兰神医没有办法将她唤醒的话,恐怕此生安步摇也就只能这么睡下去了。夏泽煜看到兰澈的动作后虽然有些疑惑,但并没有阻止他,只是抿了抿唇朝着他又重复了刚刚他所问的问题,兰澈脸色不太好的朝着夏泽煜缓缓吐出了几个字:“生命垂危,若不及时医治恐怕无药可救了!”“什么!这不可能,刚刚在宴会上不是还好好的吗!”夏泽煜惊呼道。“我也不知道为何师妹会得这种莫名其妙的病,恐怕也就只有我师傅能够医治了,刚刚已经联系了他,我们得去兰花谷一趟。”兰澈眉头皱了皱,瞥了夏泽煜一眼,似乎有些犹豫等等应该不应该将他带进去谷中,还是直接暗中将师妹带走后进入谷中。兰澈搭了搭下巴,他觉得还是将这男人丢在谷外好了,师妹和他两个人唯一能够进的地方,他自然不想让这个半路跑出来的程咬金给搅乱了!就在兰澈和夏泽煜在担忧着安步摇的身体的时候,距离南靖国不远处的兰神医看到了兰澈所放的紧急联系的信号弹的时候,只见兰神医有些郁闷的仰望着天空,摸了摸他下巴的胡子喃喃道:“兰澈那臭小子又找我这老头子什么事情,要是不是急事的话,看我不揍扁他的屁股。”兰神医抱怨了几句后倒是没有再停留,只见他马上的赶回了兰花谷,不过此时的兰神医并不知道有生命危险的并不是兰澈而是他的关门徒弟安步摇!夏泽煜听到兰澈的话后,又变回了他原本冷冰冰的模样,只有眉头是紧蹙着的,其他倒是看不出他心中在想什么,也看不出他此时正在为安步摇而担忧,夏泽煜抿了抿唇,回忆着在宴会上的事情,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有在安步摇表演后才有些不对劲,可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夏泽煜感觉到很奇怪,他想起了安步摇所跳的那琴上舞,不再言语而是搭着下巴思考着:“莫非是琴出现了问题?可这也不对,琴是自己准备的,照理来说应当不会出问题的,可若不是琴的话,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就在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兰澈也没有闲着,他为安步摇再次把了把脉,不过她的脉象还是很乱。陷入魔症中的安步摇此时在梦中浮现了前世的她的一切过往,熟悉的环境以及过往的人都纷纷重现在她的眼前。梦中的安步摇感觉到很奇怪,但不知道自己在做梦,只见安步摇抚了抚她凸凸直跳的太阳穴,然后呢喃道:“好奇怪,这里是哪里?若非我又重生了?”不过很快,安步摇打消了她的这个想法,因为若是重生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另外的一个安步摇在她的面前!安步摇疑惑的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当她看到和她容貌几乎是一个模子里映出来的人后,眼睛瞪大的望着对面的那人,开口问道:“你,你是谁?怎么冒充我!”那和安步摇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只是缓缓的走了过去,姿态万千,一举一动无不是优雅,端庄的!“你给我站住,问你话呢,你怎么和我一样,这里是哪里啊!”安步摇气急败坏的朝着那和她长相相似的人低吼了句。只见那女子柔媚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即使很快闪过,可却是被安步摇看得一清二楚,安步摇抿了抿唇,抬头细致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安步摇虽然不知道为何她会突然到了这鬼地方,也不知道眼前的人究竟是谁,但她觉得这很奇怪,这里的一切都有些诡异!让她感觉到很不舒服!就在安步摇正在沉思的时候,那女子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容,随后转了个身,只见她朝着安步摇一步步缓缓靠近道:“你就是我,我就是你,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安步摇思考的问题被眼前的人给打断了,她眼眸瞥了一眼和她一样的容貌的人,开口问道:“那你是谁?”“我是安步摇。”只见那女子做着和安步摇一模一样的动作,就算习惯也都是一样的,若不是安步摇本人看到的话,恐怕也会误以为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究竟是何人弄出了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人呢?他的目的是什么!”安步摇郁闷的沉思了一会儿。当安步摇对上那女子的眸瞳的时候,整个人顿时呆愣了,她神志渐渐消散,整个人朝着眼前的人飘了过去,悠悠然的,似乎没有半点的不适。在之后,安步摇的灵魂被她眼前的这个安步摇给夺了,只剩下一躯体摆放在那里,而她却是离开了此处。只见那女子夺得了安步摇的神志之后,嘴角扬起一丝丝微笑,径自转身朝着前面继续前行。而若是安步摇随着那女子进去了梦境中后,没有办法醒过来的话,就再也真的醒不来了。梦境或真或假,可却没人能够真的识辨出来。带有安步摇的一缕神志的那人进了梦境之后,安步摇就看到了前世她所经历过的一切,似乎又一切回到了原点一样,而她还是和前世一般,爱上了夏连城,并不顾她外祖父等人的反对,执意要嫁给夏连城。就连安步摇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这样,她没有了神志,一切还是按着前世的轨迹继续着,即使她脑海中偶尔的时候会突然闪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身影来,可她一摇晃下头,就遂时消失了,就好像一开始就没有出现过一样。而她还是和前世那般为了夏连城能够登上那九五之尊之位而披荆斩棘。在梦境中的安步摇偶然出了太子府,迈着欢快的步伐朝着喧闹的大街上走去,小贩的吆喝声,车马的声响,这一切都让安步摇觉得无比的熟悉,可似乎她的旁边少了谁一样,安步摇突然停下了前行的步伐,站在了原地,有些愕然的环顾着四周,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影象,模模糊中她似乎看到了她旁边有个丫鬟,可却很快就消失了。当安步摇回到太子府中的时候,心很是空洞,指尖微微颤动着,习惯性地蜷缩着她的手指,而梦境中的安步摇身边已经没有了妙玉的存在,她扶着头顺着手劲按了几下,可不一会儿,只见夏连城的身影渐渐靠近了安步摇。安步摇看到夏连城的时候,眼中有些惊喜和欢笑,而夏连城也将安步摇搂在怀里,上下起手,当安步摇身上的衣袍尽褪的时候,她的心感觉到很奇怪,此时的这种感觉让她有些无助,顿时挣脱开了夏连城的怀抱,落荒而逃。此时的安步摇已经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脑海中是不是浮现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记忆来,零零碎碎的记忆让安步摇对自己的身份有些不确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安步摇,若不是的话她应该是谁!梦境中的她是她,亦不是她,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一切如梦,梦如人生,又有谁能够看得清楚究竟是不是真的呢?安步摇落荒而逃后,身后的夏连城也已经不在,若是此时的安步摇又回头看的话,恐怕就能够发现到这其中的诡异,不过她并没有。她跑着跑着突然眼前的景象又变化了,她看到了安若素在夏连城怀里那娇羞的模样,让她的眼眸中起了雾水,热泪盈眶,在她眼眶中流转,两行清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不过她还是和前世的回忆那般接受了她的妹妹,姐妹共服侍着夏连城,同样的事情,当同一个人同一心情的时候,做出的反应依旧一样,可安步摇总觉得很奇怪,似乎她对夏连城已经没有了爱意,有的大部分是痛楚和莫名其妙的恨意。安步摇不知道为何自己会变成这样,她不是应该很爱夏连城的吗?可为何有时候老是会出现一种很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