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上三人下轿子,容妃试图挽住宇文垣的胳膊,却落了空,宇文垣低沉的声音,“沈环,跟我去书房。”大步流星走向书房,沈琤跟在宇文垣身后,也进了书房。
宇文垣的书房很是宽敞大气,正面是红木书架,上面放满了书籍,没有一丝灰尘。书房中间一张青色玉案,上面摆着笔墨纸砚,左面放着一摞书,右面是几轴画卷。桌案后面一张软榻,软榻上有枕头和被子,想必他有时在书房看书晚了,就在此休息了。
这是嫁到府上后第一次,沈琤和宇文垣单独相处,她不知道他叫自己来什么事情,只是心里觉得没好事,或许又是发一顿脾气,沈琤做好了心里准备。可是宇文垣在桌子上铺开了一张纸,“一会儿我问你什么,你要如实回答,写在这纸上。”
沈琤走到桌子前轻轻研墨,算是同意了。
就算不会说话至少要点个头吧?宇文垣对沈琤有些不满意,想到自己打她那一掌的确有点狠,有怨气在所难免,心里也不计较了。于是开口问道:“那首海棠是你作的?”他心思敏捷,已经从父王的神态中感觉出一丝异常。
沈琤摇摇头,取了毛笔沾墨写了出来,宇文垣点点头,他已经猜出那诗不是沈琤做的了,否则父王怎会失态,不许改一个字呢?
“那是谁作的?”宇文垣继续问道。
沈琤摇摇头,她也不知道。
宇文垣有些不信,他试探的问道:“是你的父亲?母亲?还是你的姐姐?”
沈琤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宇文垣忍了忍,又问下一个问题,“碧玉镯子是怎么回事?”
沈琤写了出来,那镯子是母亲留给自己的。至于来历却是不知道。
“太后今天叫你去她的房间,说什么了?”沈琤一一写了出来。
宇文垣却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沈琤所写的一切对他没有任何作用。他看问不出什么,终于是怒了,“不妨直言告诉你,本王喜欢的是你姐姐,你不要妄想取代她在我心中的位置。”他以为沈琤以海棠为诗,是故意讨好于他,他以为沈琤打沈环是争风吃醋,他以为沈琤的高傲冷漠是装出来的,她是在装那个战场上带着软皮面具的女子。
这话深深刺痛了沈琤,心爱的男子竟然告诉她永远不会爱上她,这是怎样的心痛。沈琤看着宇文垣,此时的他距离她那么近,这便是她的夫君,新婚之夜撇下她独守空房,总是冷冷冰冰,没有一丝温柔,没有一句关心,总是说着让她难受的话。
沈琤的眼睛哀怨起来,她在纸上写下:“既然不喜,为何要娶?不如休了。”狠狠将笔摔在案上,笔尖甩出的墨汁溅在纸上,如同女子的泪水。
宇文垣恼怒了,从来没有女子主动提出要他休了她,沈琤是第一个,她竟然那么不在乎自己,这个女人是疯了吗?宇文垣从来没有被女子如此漠视过,他恼羞成怒,抬起手就要打向沈琤,沈琤高傲的抬着头,迎向他的手,没有一丝畏惧,没有一丝退缩,她已经挨过他一巴掌,还怕第二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