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看沈琤有些愧疚了,又道:“爷的手也算受伤了,所以惩罚你一会儿给爷夹菜。”沈琤刚要反驳,两人已经走到了大王近前,宇文垣带着沈琤跪地敬酒。
大王抿了一口酒,招了招手,示意宇文垣走上前,沈琤在原地等着,她看到大王低声对宇文垣说了几句话,宇文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回了两句话后愤然转身,走到沈琤身边时,伸手拉过她大步走向自己的位置。
沈琤不知道大王说了些什么,让宇文垣气成这般模样,他坐下后还难以平静。沈琤看向大王,大王摇了摇头,仿佛有些无奈,也仿佛讥讽宇文垣。有侍女送来烤好的肉,沈琤夹了一块递到宇文垣的嘴巴前,“夫君,奴家给您夹菜了。赏个脸吧?”
宇文垣从未见过沈琤如此做作模样,本来不是淑女,偏要装的娇羞,不禁噗嗤笑了出来,张口将肉吃了,边嚼肉边道:“不错,给爷斟酒。”
沈琤看他笑了,知道无事了,将筷子放下,“想得美!”
宇文垣低声道:“爷刚才挨了骂,你就不能对爷好点儿?”
沈琤这才知道大王刚才训斥宇文垣了,不过什么内容,宇文垣不讲,她也不能打问了。于是斟了碗酒放到宇文垣的面前,又夹了块肉放到盘子里,宇文垣啊了一声,张开了口,意思是让沈琤喂,沈琤看向四周,这么多人,怎么好意思呢?低声道:“自己吃,没长手啊。”宇文垣道:“你若是喂我吃,我便告诉你父王为何训斥我。”
沈琤心中自然想知道,于是不情愿的将烤肉喂给了宇文垣。
宇文垣终于低声道:“父王说我若是把这狩猎的本事用在夺王位上,不知道是个什么结果。”
沈琤听完大惊,这华国最讲究君臣之纲,大王这是怀疑宇文垣有反心,若是这罪名落实了,恐怕整个王府的人都要遭殃了,宇文垣弄不好要人头落地。大王向来不喜欢宇文垣,对于他自然不会留情,怎么会这样?
宇文垣仔细观看沈琤的神情,低声问道:“是不是你将宝藏的事情告诉了斧王?”
沈琤摇摇头,这事情关系到宇文垣的生死,她怎能说出来。宇文垣看沈琤神情严肃,暗自纳闷,“父王为何如此说呢?”一颗心渐渐悬了起来,眼睛扫向众人,是谁想要暗害于他?
烤肉本来外焦里嫩,香软可口,可是宇文垣没有心情吃,沈琤跟着也没了胃口。这一顿宴席,从中午吃到了月上柳梢头,大王回去休息了,众人也渐渐散去,有些年轻人围着火堆聊天,意犹未尽。
郭月过来说丢了手镯,想让宇文垣帮她找一找,这是个低级的借口,宇文垣自然知道她的目的,拒绝了,理由是要陪沈琤,她胆小,身边不能没有人。这个理由也够蹩脚的,可是宇文垣没必要花心思在这上面。郭月失望的走了。
宇文垣最终让沈琤先回去休息了,因为他遇到了小侯爷段云,两个人年龄相仿,最重要的是段云的母亲和宇文垣的母亲是亲姐妹,段云称宇文垣为表哥,他很少回都城,所以两人很少见面,这次围场狩猎相见,自然少不得一番亲近。宇文垣命人摆了酒菜,与段云叙旧。
沈琤独自回到了房间,她有些累了,侍女春儿端过来一盆水伺候沈琤洗脸,“主子,您的手链有些脏了,奴婢给您擦擦吧。”
沈琤看到自己手腕上的起色玛瑙珠链,银链的部分有些尘土,于是取了下来,交给了春儿,“擦好后放到我床头吧。”春儿答应着,沈琤躺下休息了。
次日早晨,沈琤醒来,床上只有自己一个人,宇文垣一夜未归。今日的安排是骑射比赛,所以吃过早饭,都到了靶场上。每人骑马射三箭,射中靶子得一分,射中靶心得三分,根据得分排名次,若是第一名成绩相同者有多人,就再进行比试。这可不比打猎,是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显露真本事,若是没有三箭射中靶子的本事,是不敢参加,免得丢人现眼。尤其是这骑射比赛不分等级,骑射技艺高超的侍卫也可以参加,所以参加的人也不少。而每年的骑射比赛要进行多轮,高手太多,成绩很难分出上下来。
骑射比赛的奖品是一条金腰带,上面雕刻着后羿射日的图案,也是历年一成不变的奖品,只是在腰带上刻着得奖的年月,以区分各届神射手。这金腰带,沈瀚得过一条,是他十六岁唯一参加的那次,沈琤见过,当时她觉得自己的哥哥天下无敌,是大王亲自封赏的神射手,羡慕得不得了。
宇文垣也有一条金腰带,是前年得到的,比沈瀚晚了两年。所以,他觉得没什么可炫耀的,将金腰带放在了柜子里。
沈琤坐在观看席上,这比赛她喜欢,所以看的津津有味。她不像其他女子看的是男子矫健的身手,骑在马上的英姿,她看的是射箭本领的高低,技术的好坏。沈琤自幼习武,练习射箭,所以她的骑射技术不低,十四岁时,已经可以百步穿杨,后来沈瀚去世,她为了假扮哥哥,更加勤学苦练,这骑射本领也提高不少。也正是因为练习骑射,她的一双眼睛格外敏锐。(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网址: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