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朗声道:“父王母后,郭月毒害沈侧妃之事,已经超出了儿臣的处置范围,还请父王母后做主,还沈侧妃公道。”这件事情还是趁早结束的好,免得这许多人看热闹,宇文垣瞪了段云一眼,后者正翘着二郎腿,一副看戏的样子,兴趣十足。
郭文才走出来,颤颤巍巍跪在沈月身边,“罪臣管教不严,导致小女做出错事,请大王宽恕啊。”他的位置虽然不太高,但是威望不低,人缘也不错,所以这话的分量也不低。
大王略微沉吟后道:“郭月谋害沈侧妃罪该当诛,念其年幼无知,且沈侧妃安然回来,罚重责五十大板,闭门思过一年。”郭文才跪地谢恩,老泪纵横。
此言一出,宇文垣手中的茶碗碎了,被他硬硬给捏碎了,破碎的瓷片儿扎伤了手,有血流了出来。沈琤本来对这个结果不太满意,可是没想到宇文垣竟然发如此大的脾气,急忙走过来查看他的手,低声责怪,“你怎的这么不小心?”
宇文垣心中憋着闷气,“走,陪爷顺顺气去。”拉着沈琤就走,完全不顾大王和王后的面子,不顾宴席上的众人,甩袖而去。
段云笑道:“不愧是宇文垣,受得了打受得了骂,绝不受一点儿委屈。”言下之意竟然是佩服。
宇文旭低声道:“也就是他,若是换了别人,父王不勃然大怒罚他跪上三天三夜才怪。”
宇文琛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沈琤为了宇文垣可以付出一切,而宇文垣又何尝不是呢?
宇文垣拉着沈琤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他的气还没有消,心胸起伏,一脸不快,“我若是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你就不用受这份气了。”
“算了,她是郭大人的女儿,朝中重臣,大王能够当众打她五十大板也算是公道。”沈琤本来心里也觉得大王偏袒,可是看到宇文垣生气,她忽然不气恼了,反而安慰他。
宇文垣将沈琤搂在怀里,“你怎么那么笨啊?郭月说你,你只会生气,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我看着都替你着急。”
“谁让你看到事实,不早点说出来啊?”沈琤埋怨道。
宇文垣看着沈琤,忽然俯到她耳边轻声道:“我当时昏迷了,根本没有看到,是胡说的。”
沈琤慌张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了,“那你说看到了。不怕欺君之罪吗?若是被揭穿了怎么办?”沈琤从未撒过谎,所以她为宇文垣担心,竟然有些六神无主了。
宇文垣笑了,敲了沈琤的额头一下,“真是个笨蛋。谁能证明本王没看到呢?谁又敢怀疑我七王爷说的话呢?”
沈琤不吭声了,要不是宇文垣,现在受罚的恐怕是她了。沈琤忽然很怀念以前的日子,没有这些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坦荡荡的过每一天,无须提防身边的人,真诚的对待遇到过的每个人。“如果回到边关该多好!”沈琤感慨。
宇文垣默不作声,此刻的他没有办法也不能再回边关了,他已经步入了一场生死搏斗,无法抽身退出,“给我一些时间,最多三年,我给你任何你想要的生活。”宇文垣像是说给沈琤,也仿佛是说给自己。其实他也很喜欢与沈琤在边关的日子,充实而温馨。
夜深了,沈琤和宇文垣往回走,快到房门前时,郭才文郭大人跑了过来,他几乎要跪到地上,沈琤拦住了,“郭大人,这么晚了,有事情吗?”
郭才文老泪纵横,“小女得罪了沈侧妃,请您念在她无知的份上,宽恕她吧。”
沈琤最受不了有人求她,于是道:“她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希望能够痛改前非。我不怨恨她了。”
郭才文跪地谢恩,又被沈琤拦住了,这郭才文是朝中重臣,她可受不起这跪拜。郭才文继续道:“小女今日被打了五十大板,浑身上下皮开肉绽,痛苦不堪,听说沈侧妃的灵狐能够减轻疼痛,加快伤口愈合。还请沈侧妃借灵狐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