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后召唤沈琤进宫,沈琤到了太后寝宫时,才看到宇文垣和沈环都在,她隐隐觉得不妙,这太后找自己来莫非是为了正妃之事?果然落座后,太后开口了,“当年垣儿和旭儿为了你们沈家两姐妹争执,现在你姐姐自由了,垣儿又喜爱她,听说是你百般阻挠,天下哪有这样的侧妃?”
沈琤白了一眼宇文垣,这状竟然告到太后这里了,于是道:“先前我落入湖中,”刚说到这里,宇文垣打断了,“爱妃,过去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显然是不想让太后知道此事。
宇文垣还是维护着沈环,沈琤哪里能容忍,她不顾宇文垣阻止,继续道:“都是因为她,我,”这一次还没有说完,宇文垣就厉喝一声,“住口!”走到了沈琤面前,低声道:“你想害死她吗?若是再敢多说一句,本王翻脸了。”双眼如两把利剑插入沈琤的心脏,沈琤呆住了,宇文垣身后的沈环一副温婉贤淑模样,深深刺痛了她。
“七哥又为何事发脾气了?”宇文琛挽着迎汐走了进来,他们是来给太后请安的。迎汐看到了沈琤,十分惊喜,眼睛闪着亮光,像天上的月亮,弯弯的弧度很好看。拜见了太后,迎汐坐在了沈琤身边,轻轻唤了声姐姐,这让沈琤心中温暖。
宇文垣坐下,看着沈琤,这个爱妃天不怕地不怕,若是说错了话捅了篓子,会害了自己和沈环。宇文琛看宇文垣面色不善,又看沈家两姐妹都在,隐约中猜到了什么事情,“怎么我大哥的弃妃也在啊?”故意将弃妃二字说的重了些,沈环的脸刷白。
宇文垣的脸色有些难看,这宇文琛是故意的吧。太后道:“她马上就是垣儿的正妃了,不得无礼。”
宇文琛仿佛是听到了一个笑话,呵呵笑道:“我大哥不要的女子,七哥能要?祖母不要开玩笑了。”
宇文垣直接怒了,“八弟,我看你是在开玩笑吧?若是再胡说,休怪我不认你这个弟弟。”他与宇文琛之间本来生疏,可是经过围场狩猎时沈琤和段云的撮合,现在两人也熟悉亲近了许多,说起话来也十分不客气了。
宇文琛啊呀一声,“为了一个女子,你与大哥反目,现在又与我断绝关系吗?还真是红颜祸水啊。”兄弟二人针锋相对。
太后终于听不下去了,“都给哀家住口。垣儿一直没有正妃,难得他对沈琤情有独钟,哀家也听垣儿说过沈琤对他有救命之恩,应该成全。”
宇文琛随即接口道:“父王说过沈琤不配做七王正妃,拒绝了此事。祖母不知道吗?”
太后看了宇文琛一眼,“垣儿娶正妃碍你事儿了?怎的今日如此多话?哀家和沈侧妃去和大王说,让他同意。”说到后面,声调提高了。
沈琤此时才知道,宇文垣带着沈环来这里是为了让太后去说服大王,而太后让自己来,是想带自己一起去见大王。这算盘打的真好,沈琤恨得牙根直痒痒,于是道:“太后,臣妾也认为不妥。”
太后哦了一声,“有何不妥?”
沈琤站起身来,“先前王爷曾问过我,臣妾的回答是迎娶之日,便是我离开之时。”
“胡闹!”太后险些拍案而起,“王爷娶正妃,你个侧妃竟然阻止,真是胆大妄为。哀家听说垣儿恩宠你一人,看来是把你宠坏了。”话音落下后,一片寂静,太后发怒了,除了宇文垣,谁还敢多言?偏偏此时宇文垣也不说话了。
沈琤站在那里,冷冷看着宇文垣和沈环,静静的寝宫里,铿锵有力的几个字:“王爷执意娶她,不如休了臣妾吧。”
宇文垣刚要发作,却看到沈琤一口血喷了出来,染红了身前的素色衣衫,摇摇晃晃倒在了宇文琛的怀里,迎汐从座位上起来,拿锦帕给沈琤擦血。宇文垣迟疑了一下,走上前从宇文琛的怀里抱过沈琤,一字不发,抱起沈琤走了,沈环急忙向太后告辞,追宇文垣而去。
太后叹了一口气,她看得出来宇文垣对这位沈侧妃很在意。
御医为沈琤诊脉,急血攻心,无法根治,又开了一堆药,叮嘱万万不可再动气,否则神仙也救不了。宇文垣守在沈琤身旁,悉心照顾,绝口不再提起沈环之事。御医走后,宇文琛和迎汐来了,他们来看望沈琤。
迎汐问起沈琤的伤势,“我有两粒补心丸,虽不能根治,却能缓和姐姐的伤势,明日取来送给姐姐。”沈琤感谢,两人又聊了许多,迎汐活泼开朗,脾气直爽,与沈琤有几分像,两人聊得投机,将宇文垣和宇文琛晒在了一边。
宇文琛似乎很享受听她们聊天,靠在椅子上喝着茶水。听着两个女子讲述各自小时候顽皮捣蛋的事情,有时忍俊不禁,“也就你们两个能聊到一起,谁家女子像你们这么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