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义命人端上丰盛的饭菜招待沈琤,可是面对一桌子的美食佳肴,沈琤第一次没了胃口,她在想宇文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真像段云说的那般,自己不见他会后悔吗?
深夜,沈琤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的心在煎熬着,紫宸!
次日,沈琤再也忍不住了,她去找杨学义,要问个明白,可是被告知杨将军带了两万兵马去了都城。沈琤的心立即沉了,这杨学义带兵去都城,看来是发生了大事,杨学义是宇文垣的人,这次的事情一定与宇文垣有关系,难道真的是江山社稷?沈琤来不及细想,她要了一匹马和一套士兵的衣服,化成男子模样直奔都城而去。
一路风尘仆仆,穿插小路,马不停蹄,两天一夜,终于在次日天黑时分到达了都城大门,看到的却是大门紧闭,琤心里的担心加重,这个时间城门紧闭有些不对劲。有些想要进城的百姓围在大门叫嚷着,看情况都城门是刚闭上。守城的将士怒喝:“今日不可开城门,无论是谁来都不开。”
沈琤心中暗道不妙,她隐隐约约觉得有大事情发生,想起宇文垣调动了唐门关和段侯府的兵马,足有六七万人,这是要兵变还是谋朝篡位?沈琤感觉到天要变。她的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锐利的扫向城门,这城门结实坚固,若非从里面打开,否则就是上万大军来攻,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攻破。
围在城门的百姓眼看无望,慢慢散去,沈琤无处可去,她到了路边休息,盯着事态的发展。隐隐约约听到城里的呐喊声,城头上的士兵守备森严。沈琤再也呆不住了,她骑马绕向其他城门,情况都是一样,根本进不去。沈琤再回到南城门时,看到城门外聚集了大批人马,是杨学义带着兵来了,他正在命令士兵准备攻城。
沈琤骑马上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杨学义怔了一下,认出女扮男装的沈琤,这才道:“宇文旭起兵造反了。”
沈琤呆住了,宇文旭,被废除的前太子,他这是自找死路吗?那么宇文垣呢?他是太子,一定会和宇文旭交锋,谁赢谁负?
杨学义无不担忧道:“宇文旭手握都城五万守军,又拉拢了石冲手中的三万人马,总共八万大军在都城,恐怕这次太子殿下凶多吉少。”
宇文旭竟然掌握着八万人马,沈琤吃惊了。她领兵打仗,对于华国的兵力分布十分清楚,华国本来国土不大,总共也就二十万大军。当初自己的父亲负责镇守唐门关,手中才一万两千人马。现在八万人马聚集都城,宇文旭想要逼宫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宇文垣的确命在旦夕。
沈琤看向城头,心中凄然,这一场宫廷政变,不知道要死伤多少人,都是华国的将士,却是为了一些人的利益要自相残杀。宇文旭,你怎忍心让百姓和将士陷入这一场不该发生的战争中呢?想过后果吗?权势真的那么重要吗?
杨学义命人攻城了,几十号士兵抬着粗壮的滚木撞门,城墙四周有士兵架着云梯想要攀爬上去。而城头上的士兵射出弓箭,落下巨石,一时间死伤无数,血染城门。
杨学义心中着急,他指挥着士兵无论如何要撞开城门,时间紧迫,耽误一刻钟宇文垣的危险就增加一刻,而王位的归属就多了一份悬念。沈琤的心里也是着急,眼看着搭上云梯的士兵纷纷中箭掉落下来,攻城艰难无比。
沈琤从怀中取出了软皮面具,戴在脸上,将银枪上缠绕的布条去掉,骑马奔上前,厉声喝道:“搭好云梯!”飞身从马上跃起踩到了云梯之上,一手提银枪挡着飞驰而来的箭,一手抓着云梯攀爬,身手矫捷,动作迅速不及迅耳。
杨学义镇守唐门关,所以他的士兵中有一些是沈家军,他们认出了沈琤,高声喊道:“沈瀚将军,是沈瀚将军,沈将军显灵了。”这一喊叫,是人心大振,顿时士气高涨。杨学义看呆了,要不是知道沈琤,他也真以为眼前的人是沈瀚。那张狰狞的面具,是沈瀚的标志。
城上的士兵听到沈瀚的名字,有些慌张,这沈瀚是华国有名的常胜将军,他以一万抵挡巨灵国十万大军,威名远扬,无人不敬佩,有士兵探出头看,“啊呀,还真是沈瀚将军显灵了。”
沈琤一个跃身,跳上了城头,她挥舞着银枪,“不想死的就让开。”双目发出寒光,一身凛然之气,守城的士兵围着她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