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平静,“苏映雪表面上是哀家的侍女,其实是哀家的亲侄女。”
沈琤更是意外,她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和太后有着血缘关系。太后随后的话让沈琤更是惊讶,“哀家是齐月国的公主,齐月国和华国和亲,我便嫁了过来。后来齐月国被巨灵国灭掉后王室之人全部被杀,你母亲是我王兄的女儿,我便将她收留了,一直隐姓埋名在我的身边做侍女,可是我对她却是比亲生女儿更疼爱。所以哀家看到你也格外亲。”
沈琤在一瞬间觉得太后是那么的亲近,她的亲人早已经死去,这太后算是最亲近的人了,抬眼看向太后,觉得她慈眉善目,温和的神情。
太后柔声道:“那镯子上的图纸是藏宝图,此事大王和苏钦都知道,苏钦一直不肯说出秘密,哀家也拿着镯子不肯给他看,所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哀家想将这宝藏交给你,若是信得过垣儿,就让他跟你一起去,若是信不过,就再等一等。”将碧玉镯子放到了沈琤的手掌中。沈琤知道事关重大,将镯子收好。
太后继续道:“垣儿虽然现在不得宠,可是哀家看得出来,诸位皇子中,垣儿最像大王,有着君王的气魄,也最有能力执掌江山。所以这宝藏或许能助垣儿一臂之力,哀家希望你考虑清楚。”
太后说的语重心长,也说出了她的真实想法,沈琤此时才明白太后心中的王位继承者是宇文垣,所以前世她让宇文垣去寻找宝藏,默许了他私吞宝藏的行为。可是太后的这番话也是大逆不道,她说的明白,让沈琤将宝藏交给宇文垣,用来收买人心或者招兵买马,总之要夺上王位。这让沈琤心中忐忑,她自幼受到的教导是忠君爱国。
走出太后寝宫,沈琤心事重重,她不知道这宝藏该不该交给宇文垣,她怕他因此走向歧途,想到前世,宇文垣私吞了这批宝藏,不知道是如何使用的。但是沈琤确信一点,宇文垣在于定风身上用了一些宝藏,否则于定风是不会死心塌地跟着宇文垣,以至于在最后的宫廷叛乱中他舍身为宇文垣效力。沈琤忽然想起前世的最后一刻,自己死了,宇文垣呢?他是个什么结果?被宇文旭杀了还是囚禁了?沈琤不得而知。
“沈琤,见到本太子也不打招呼吗?”宇文旭站在了面前,沈琤这才猛然惊醒,抬头看,宇文旭距离自己不到一丈的距离,若不是他说话,自己只顾低头走路恐怕要撞上了。
宇文旭开口道:“听说你喜欢海棠花,不如陪本太子去花园走走?”眼神殷切,这邀请也是诚心实意。
沈琤拒绝了,她没理由接受,这种事情还是越少越好,避而远之吧。宇文旭反问:“怕宇文垣?”
沈琤哪里是怕啊,是真心不想和宇文旭散步,她本无意,何必让对方误会呢?
宇文旭道:“这一点,你就不如你的妹妹。”伸手拉过沈琤的手,将一个东西放在了她的掌心,“将这个香囊还给她。”宇文旭笑的含蓄。沈琤看向手中的香囊,鸳鸯图,这是沈环送给宇文旭的?是定情信物吗?她怎如此糊涂!
“放开她!”宇文垣的声音带着怒气传了过来,随即他大步流星走了上前,一把将沈琤的手从宇文旭的手中扯开。随即沈琤手中的香囊也到了宇文垣的手中,他提在眼前,“好一个信物!”眼波流转斜视沈琤,一双眼睛白色多过黑色,“爱妃,最好能给本王一个合理的解释。”他身后走过来段云,扇着扇子,看到沈琤,忽然想起什么,将扇子合上背在身后。
沈琤无辜的看着宇文垣,解释什么啊?说是沈环的?她不忍心,嫔妃偷情,那是要处死的。说是自己的?这不是找死吗?就在沈琤六神无主的时候,宇文旭笑而不语走了。
沈琤这下更是说不清楚了,“太子殿下。”她喊道。宇文旭没有回头。“宇文旭!”沈琤真急了。
宇文旭这才停住了脚步,“沈琤,他若是相信你,又何须解释呢?”转身要走,忽然又转过身,“海棠,宇文旭这个名字私下叫一叫也就算了,外人面前若是叫的这般亲昵,不太合适。”这语气这声音这态度温柔至极,却是句句要了沈琤的命,宇文旭头也不回的走了。沈琤杵在原地,接受着宇文垣那如刀子一般的目光,感觉身上的血液比平日里流淌的慢了。
宇文垣果然怒了,可是当着段云的面不好发作,他恶狠狠道:“你就不想给本王一个解释吗?”
沈琤看着香囊,“你不相信我?”宇文旭那句“他若是相信你,又何须解释呢?”太符合沈琤现在的心情和想法了。
宇文垣将香囊递到沈琤的手里,“不要告诉本王这不是你送给他的?这海棠两个字绣的如此隐晦,是想让人知道还是不想让人知道呢?”
沈琤立即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她急忙看手中的香囊,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与底色一样的颜色绣着海棠两个字,这是怎么回事?沈琤反应不过来了。
段云拍了宇文垣一下,“走吧,大王还在书房等着呢。”宇文垣这才狠狠剜了沈琤一眼,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