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转过了身,看向沈琤,后者正怒视着他,又看向段云,段云慌了神,“你不会真以为是我吧?”宇文垣走了过来,坐在沈琤旁边,神色却是缓和了许多,“这么丰盛的饭菜,再不吃就凉了。”
沈琤恨不得一脚踢开宇文垣,这家伙变脸太快了吧?方才还盛气凌人怒气冲冲,这一下子就跟没事儿人似的,沈琤一动不动,仍然看着宇文垣,另外两人也是这般。
宇文垣被看的有些不自在了,终于道:“本王也觉得此事蹊跷,或许另有他人。回去后查一查就知道了。”
沈琤还是盯着宇文垣,她的气没消呢,宇文垣却丝毫不受影响,夹菜吃的欢,他已经饿了,旁边的段云也拿起了筷子自顾吃着。宇文琛碰了沈琤一下,似是安慰她,人家夫妻吵架的事情,自己还是少搀和为妙。
这么好的饭菜,若是都便宜了宇文垣和段云有些不合适,沈琤无奈也拿起了筷子,“宇文垣,以后休要再让我为你出谋划策。”真是好心没好报,沈琤也开始吃菜。
宇文垣的筷子顿了一下,“什么时候这么小气了?我都不生气了,你还生哪门子气呢?”
绝对是厚颜无耻,明明是你没了道理,还要怪我小气?沈琤简直要气炸了,再也吃不下饭菜,将筷子扔在了桌子上,站起身要走,她实在是呆不下去了。
宇文垣一把拉住了沈琤的衣袖,“坐下陪我吃菜。”沈琤甩袖子,想挣开他,宇文垣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沈琤的掌心,“每天擦在皮肤上,可以去除疤痕。”
“什么?”沈琤愕然。
“墨心鹿的鹿茸,四哥已经做成了药膏。”宇文垣松开沈琤的手,继续吃菜。
沈琤想到宇文垣为此付出的代价,心中瞬间柔软,她就是这么不禁感动,宇文垣对她好一点点,她就能用性命来报答,更何况是这鹿茸膏呢?沈琤看向宇文垣的眼睛也温柔起来,这个人真是让自己没有脾气。沈琤坐了下来,宇文垣的嘴角勾起,他算准了她的心。
回到王府,宇文垣很快就调查清楚了,是他的一个侍卫名叫隋三偷听了几人说话,告诉了宇文旭。这事情本来做的隐蔽,只要那人不说,谁也猜不到。但是宇文垣心思缜密,心机也多,他又将沈琤和段云关在书房里聊了一晚上,让无影暗中观察,自然抓到了偷听的侍卫隋三,一顿毒打和折磨后,软硬兼施,那隋三终于说了出来。不过这隋三为了活命,说出了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在围场时,是宇文旭指使人捡了宇文垣的两支箭射向了那个劫持宇文琛的刺客。目的就是陷害宇文垣的同时杀了宇文琛。
宇文垣险些将书房砸了,气急败坏,这宇文旭早就在自己身边安插了眼线,怪不得每次与他交锋都被他占了先机,这隋三在自己身边有五年了,宇文旭还真是够有耐心的。
“宇文旭是把你当成了头号敌人,不过明眼人也都明白,只有你有实力能与太子抗衡,唯一缺的只不过是大王的心意。”段云一语中的。
宇文垣终于下了定心,“我本无心与他争,既然他不仁,我也就不义了。”他已然明白,如果自己再不采取措施,将来必然会成为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宇文旭要的不仅是沈琤,还有他宇文垣的命。所以他没有退路。
沈琤对于这件事情也是有些震惊,她没想到宇文旭对宇文垣竟然如此狠心,尤其是利用宇文垣杀宇文琛的事情,让沈琤对宇文旭很是失望,再无好感。所以在几天之后的王宫里遇到宇文旭,她的态度冰冷,将他当做敌人。
宇文旭怅然,“大王下令让宇文垣带着你去镇守唐门关,那里士兵只有一万两千人,如果巨灵国真的大举来犯,恐怕难以抵挡。这个令牌给你,可以调动紫玉关的两万人马。”从怀中取出一个令牌。
沈琤哪里敢收,她知道宇文旭的这个令牌是大王亲自赐予的,权限是五万人马,可以任意调动,无论哪位将军见到都要听命,抗命者可以处斩而无需禀明大王。
宇文旭执意给沈琤,“大王不许宇文垣调动任何兵马,也不会往唐门关增兵,宇文垣死是小事,唐门关失守可是要危害华国的江山社稷。”为了帮助沈琤和宇文垣,他竟然搬出了如此华丽的理由,目的是让沈琤接受的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