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吃的肚子有些撑了,沈琤才停下嘴巴。一夜未眠,加上身上的伤,没了力气,于是坐在地上歇息。闲着无聊,从怀里掏出锦帕看,这绣工真好,丝线比普通丝线要细许多,针脚也小,整幅画仿佛是画上去的,颜色均匀仿若天成没有任何线头。在锦帕的左下端绣着三个字,“心魔阵”。
沈琤轻声念了一遍,立即想到了自己方才遇到的迷阵,莫非是那迷阵的名字?仔细看手中丝帕,幸好当时她研究这迷阵,画了图纸,虽然半途而废,也是有了凭据。取出来和这锦帕比较,心中恍然,果然方才的迷阵就是心魔阵。仔细看锦帕,这心魔阵十分不简单,层层设障,环环相扣,有进无回。饶是沈琤,也一时半会儿弄不透这个心魔阵,就算是拿着这锦帕,也是难以找到出路,恐怕不等弄明白时就饿死在里面了。
沈琤的头有些疼,她收起锦帕,等以后闲暇时再行研究吧。沈琤站起来,伸了伸腰身,打了个哈欠,一夜未眠,真是困了。刚舒展完,就听得脚步声,放眼看去,冤家对头站在了面前。想起那一巴掌,无情无意,至今脸颊上还疼呢。沈琤心中立即气恼,转过身就要走,却是一把被拉住了。
“海棠,你还怪我吗?”宇文垣低声问道。
废话!沈琤心里暗骂,我若是打你一巴掌,你能原谅吗?
宇文垣伸手拉过沈琤,想将她揽入怀中。沈琤一把推开了他,由于用力过度,两个人都没站稳险些摔倒,沈琤转身走了,将满脸愧疚的宇文垣留在了身后,可是走出几步之后,听到身后的宇文垣啊的一声,扑通倒在了地上。沈琤急忙回头看,宇文垣的手捂着胸前伤口处,眉头紧皱,似是疼痛不堪。
沈琤疾步走过来,扶住宇文垣,“你怎么了?”
宇文垣喘着气息,“我这里很疼,恐怕要死了。”
沈琤急忙查看宇文垣的伤口,箭伤很深,可是不至于如此疼痛,莫非毒血没有取净?若真是如此,就麻烦了。宇文垣低声道:“先扶我回去吧,这里是后山,若是被人知道了,你我都是死路一条。”
后山?大王的禁地?沈琤猛然想起来宇文垣就是因为私自进了后山挨了一百大棍。也顿时明白了这后山为什么是禁地了,里面放着自己的母亲,那是大王的挚爱,怪不得不许任何人进入。
沈琤扶起了宇文垣,在他的指引下,向狩猎区走去。
“海棠,我找了你一天一夜,害怕你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宇文垣的声音虚弱,头靠在沈琤的肩上,沈琤一手搂着他的腰,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另一只手努力的扶着他,这宇文垣实在是重,最主要是此时的沈琤已经没有多大力气了,两个人晃晃悠悠的走在山路上。
“原谅我好吗?”宇文垣的声音更虚弱了。
“别说话了。”沈琤心里想着宇文垣的伤势,想着走出去后如何救他,没心思考虑其他事情。
宇文垣猛烈的咳嗽了一阵儿,听这咳嗽声,知道伤势不轻,沈琤加快了步伐。“原谅我吧?否则我会死不瞑目。”宇文垣的身体重重贴在了沈琤的身上。
“紫宸,你会没事的。”沈琤险些摔倒,她停了下来,抱着宇文垣坐在地上,“我不会让你死,我一定有办法救你。”伸手招灵狐过来,打开宇文垣的伤口,让灵狐舔舐。宇文垣一把握住沈琤的手,“海棠,不要离开我。”说到最后没了声音,闭上了眼睛。
沈琤伸手探宇文垣的气息,竟然没了。“紫宸,紫宸。”凄然的声音带着泣声从喉咙里传出回荡在树林里,渐渐散去。
宇文垣怎会这样死去?不可能,这是前世没有的事情。沈琤抱着宇文垣,泪水滑落,“我不怪你,我还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要和你在一起。”她真的无法想象宇文垣离去,自己余下的日子怎么过?阎王爷给了她十年重生,她以为他们有十年的时光,没想到宇文垣他竟然走了。阎王爷,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呢?沈奕,你忍心这样对我吗?沈琤此刻真想跑到阎王殿里去质问沈奕。
“宇文垣,你还真忍心让她哭这么久啊?”宇文旭走了过来,伸脚踢了宇文垣一下,嘴角泛起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