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琤和宇文琛很快上路了,沈琤化妆成男子模样,宇文琛化妆成贵公子,两个人以主仆相称乔装打扮出门了。本来按照沈琤的意思,宇文琛弄个普通模样也就行了,可是宇文琛一向自负,他觉得普通的装扮也无法掩饰自己奢华的气质,不如就还是公子模样吧。其实平日里他经常化身贵公子出去游玩,所以这个身份用起来很是熟悉,不容易漏出破绽。
宇文琛本来相貌俊雅,一袭白衣手持纸扇更是风度翩翩,走在路上引来无数女子争看,沈琤也忍不住多看几眼,“何时变的这般好看了?简直是段云第二。”
宇文琛不乐意了,“段云第二?什么眼光,本公子哪里比不上那个段云?”
沈琤开始掰着手指数了,“武功不如段云高,骑马不如段云快,射箭不如段云准,年龄不如段云大……”
宇文琛怒了,折扇一挥收拢在手掌,“不要再提年龄,这不是我的错。”
沈琤继续道:“还有,你比段云爱生气,拿扇子的姿势也不如段云优雅。”
宇文琛泄了气,“那是,段云一年四季都拿着扇子,夏天扇热风冬天扇寒风,早就练出来了,本王可是没那附庸风雅的嗜好。”
沈琤暗想:这脸皮也比段云的厚一些吧。
一路两人相处算是融洽,宇文琛也很是照顾沈琤,吃穿住行都是按照沈琤的心意,而且宇文琛见多识广知识渊博,说话也风趣,口若悬河,给沈琤讲各种好玩的事情,一点儿都不寂寞无聊,这让沈琤感觉很舒服。
三日之后到了巨灵国边界,两人盘算着如何潜入丰勋的太子府上偷得七心海棠花。
若是按照沈琤的计划,就是像刺客一般趁着天黑混入太子府,可是这宇文琛的武功低微,恐怕会拖累自己,于是打算一个人去,宇文琛不放心,非要跟着沈琤。他的主意是用计谋骗出七心海棠花,这样才有智慧含量,才能显示出他宇文琛的本事。可是沈琤一意孤行,不相信宇文琛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于是沈琤夜探巨灵国太子府,看到守备森严,转了三圈才寻得个空隙进去了,可是她进去找了几圈儿,也没有看到七心海棠花。最后还是按照宇文琛的主意,智取。
宇文琛的计划是这样的,他化作优雅的公子,沈琤扮成他的书童模样,两个人以卖华国宇文公子的真迹为目的,接近丰勋。
说起宇文琛的字画,的确珍贵,一是因为宇文琛的七绝公子之称名不虚传,尤其是字画,当世无二,七岁之时一幅凌霄图得到了当世名家蓦然客的称赞,一举成名。二是宇文琛的画卷流传世间很少,他每年只做一幅画,用来参加鉴画大赛,只要宇文琛参加,定然拔得头筹。以至于一些名家都提前打听宇文琛的画卷是否参赛。
算起来宇文琛的画卷只有八幅,包括那一幅凌霄图。当然送给沈琤的那幅将军骑虎图不作数。宇文琛的八幅图,有三幅被巨灵国公主丰红叶收藏,她痴爱宇文琛的画,为此不惜一掷千金,众所周知。宇文琛正是想从这丰红叶下手,她可是丰勋的妹妹。
宇文琛在客栈里取出笔墨,用了一天的时间画了一幅海棠图,沈琤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不是一年才能画完一幅吗?”
宇文琛笑道:“那是为了蒙蔽世人,提高字画价值说的。这海棠图是今年我刚画的,不过原作自己收藏了,这算是仿的,所以画的也快。”
两个人拿着画卷到了街头,宇文琛抱身站立,沈琤瞪着他,“怎么吆喝啊?”
宇文琛白目:“我是公子,你是书童,当然是你吆喝了。”
沈琤还真没干过这事儿,吭哧了半天才喊了出来,“啊,这个,卖画了。”声音干涩,也不大,连自己都不熟悉了。
宇文琛看到沈琤尴尬的样子,笑了出来,这一笑还真好看,嘴角恰到好处的弧度,两排洁白玉如的牙齿,真是唇红齿白一笑倾城,惹来街上行人停足观看。沈琤顿时脸通红,用胳膊肘推了推宇文琛,“你吆喝啊。”
宇文琛收起笑容摇了摇头,将画卷拿过来,展开于身前却是不语。沈琤刚要着急,有人围了上来,“这是宇文公子的画作。”也有人问道:“是真迹吗?”立即有人打断,“废话,你看这印章,肯定是真的。”看来还是有识货的。
宇文琛只是笑而不答,围上前的人越来越多,议论纷纷。最关键的一个问题便是问宇文琛,“如何得到的?”十个人有九个半是这种心思。
沈琤在一旁看的是目瞪口呆,一幅画而已,至于这么大惊小怪吗?她不知道宇文琛这七绝公子的名声享誉九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远远超过了他华国八王爷的身份。而宇文琛的画是千金难求,自然让喜爱字画的人趋之若鹜。
有人开始出银子了,这起价就是一千两,让沈琤咂舌,暗想一定要多向宇文琛讨几幅画卷,这可是发财致富的好路子,而且这一幅画可比一千两银子好携带多了。
转眼的功夫,竞争的价格已经涨到了五千两,沈琤心花怒放,完全忘记了卖画的初衷,等到没有人竞争了,她低声对宇文琛道:“赶紧卖了吧。免得人家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