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刚进王府便问侍卫,“王爷如何了?”得知宇文垣已经苏醒了,沈琤心中高兴,她早就知道七心海棠可以起死回生,宇文垣会没事的。急匆匆奔往宇文垣的房间,刚到庭院里,便听到房间里传来莺声燕语,热闹非凡。
沈琤推开房门,立即呆住了,宇文垣左拥右抱,沈环与容妃在两侧,一个端酒一个夹菜,苏静瑶在一边抚琴,其他嫔妃分坐两边,好一派热闹繁华,和睦融洽。沈琤一脚在房间里,一脚在房间外,不知道是该进还是该退。
房间里的人显然没有料到沈琤此时此刻会推门而来,顿时安静了下来。
“爱妃去哪里了?怎的现在才出现?”宇文垣抬头看向沈琤,眼睛里是冷漠无情,有些醉意了。
沈琤以为自己回来,会看到宇文垣的满腔柔情,会看到他眼底的温柔怜惜,没想到是这般场景,两个人仿佛是陌生人一般,冰冷入骨,凉到了心里。
容妃笑问:“自从王爷遇刺昏迷,琤妃就不见了踪迹,听说是和八王爷游山玩水去了,不知是真是假?”
沈琤只能按照大王的说辞,“是去围场找灵狐了,希望能够救王爷。”
宇文垣伸胳膊搂过了沈环,示意她喂自己酒喝,沈环乖巧端起酒杯,宇文垣一饮而尽,“灵狐呢?可曾找到?”声音慵懒。
沈琤低声道:“灵狐已经死了。”
宇文垣并不意外,哼了一声,“去一趟围场,来回不过三四日,可是爱妃这一走就是七日,是给灵狐过了头七才回来呢还是爱妃迷路了呢?”连讽带刺。灼灼目光瞟向沈琤,冷如尖刀仿佛要割开她的心,翻出来看一看。
旁边有嫔妃掩口笑,还真是懂得宇文垣的冷幽默。
沈琤不知道如何回答,这宇文垣的心思缜密,骗他可不容易。都是大王害的,自己有口难辩。暗暗着急,想着应对的办法。
宇文垣看到沈琤不语,他继续道:“是不是得知本王苏醒了,才舍得回来了?”句句带刺,让沈琤听得难受,她气鼓鼓的看着宇文垣,这家伙天生是醋坛子吗?
宇文垣又道:“这几日都去哪里了?给本王讲讲路上的风景如何?我可是在王府里闷的慌了。”
沈琤更是不语,看着宇文垣一边喝酒一边吃菜,左边是容妃,右边是沈环,不时亲昵一番,心中恼火,若非机缘巧合下知道丰勋是自己的表哥,自己就回不来了,日夜惦念着宇文垣,想要早点回到他身边照顾他,而见面后他竟然没有一句好话。心中越想越委屈,泪水潸然而下。
“怎么?委屈你了?”宇文垣收起了笑容,猛地站了起来,将面前的桌子掀翻了,桌子上的酒菜迎着沈琤飞扑过来,沈琤只是扭过头,脚下却是一动不动,任凭盘子碟子砸在自己身上,一切成为碎片,洒落地上,而沈琤的裙摆处也沾上了饭菜与油汤,脏污不堪。众位嫔妃哪里见过这个阵势,都吓的惊叫,花容失色。
隔着满地的碎片与残羹,宇文垣瞪着沈琤,牙齿咬的咯咯响,他的身体也因为愤怒而颤抖,沈琤明白宇文垣是气急了,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暴风骤雨,可是她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情,自然不会屈服,将泪水擦干,抬起了头,迎着宇文垣的目光。
“滚!都滚出去!”宇文垣怒喝,众位嫔妃都急忙跑了出去,她们都怕宇文垣生气的样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露面的好,免得殃及自己。苏静瑶也走了出去,她毕竟是外人,不方便插手。
门被从外面关住了,宇文垣与沈琤就这样站着,近在咫尺,心却渐渐遥远,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沈琤的幸福崩溃塌陷了。自己在她心里不是唯一,宇文垣的心有了无法弥合的裂缝。两个人就这样站着,寒冷的空气充斥着房间散漫在每一个角落里。
“你答应过我,不再见宇文琛,为何我生死不明,你却跟他走了?沈琤,海棠,你对的起我吗?”宇文垣的声音低了许多。
“我梦见你手脚被废,我陪你去昆仑山找仙人医治,我梦见你为我挡住刀枪,伤心欲绝,我心里害怕,不停的喊着你的名字,我醒来后最想见的人是你,可是你却不在,知道我有多失望吗?海棠,我对你真心一片,而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宇文垣说到最后竟然落下了泪,想到梦里的一切,他害怕,可是那些都是历历在目,清晰可见,让他险些以为那梦里的是真的。
沈琤想起了前世,宇文垣竟然梦到了前世,那是真实发生过的,他们为彼此付出了那么多,到最后却是分开了。沈琤的心柔软了,“紫宸,我没有做错事,你相信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