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心中苦涩,自己身为王爷,竟然连心爱的女子有了身孕这种喜事都不能声张,实在是窝囊透顶,对于沈琤他愧疚,于是借口沈琤的身体不好,给予沈琤许多特权。比如只要是她想吃的东西,厨房必须先做,即便是正在给他宇文垣做饭,也要让着先给沈琤做,账房上的银子,沈琤尽管取用,不得为难,还有先前给沈琤诊脉的太医,成为沈琤的专属太医,只给沈琤一人看病,随叫随到,不得有误。总之王府里的一切都围着沈琤转,宇文垣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沈琤最好的待遇,也给她最大的自由。
一时间七王爷府上的琤妃生病的消息传开了,这是宇文垣没有想到的,更让他想不到的是,这病传的是越来越邪乎,有说得了传染病,有说疯了,有说因为之前的事情被囚禁了,众说纷纭,最后惊动了太后和大王,也都纷纷亲自过问。宇文垣一个头两个大,只能说沈琤之前的旧伤复发,所以养病呢。
最让宇文垣崩溃的是宇文旭竟然来了,他认定了自己将沈琤囚禁起来了,借口太后的意思,硬要见沈琤,宇文垣不信,这宇文旭最后还真拿来了太后的信物。幸好沈琤刚有了身孕,还不太明显,宇文垣最终让宇文旭进入了海棠苑。
沈琤靠着垫子坐在床上,正在绣花,看到宇文旭进来了,笑了笑,“太子殿下怎有闲心来我这里?”
宇文旭没想到沈琤不像外面传言的那般,几个月未见竟然有些圆润了,看来的确是在养病,心中宽慰许多,“听说你病了,我奉太后的意思来瞧瞧。”
沈琤道:“的确是病了,先前内脏受了些伤,前段日子有些疼痛,太医瞧过了,让我安心静养。”
宇文旭的眼睛在沈琤的脸上扫描了几下,“不要憋出毛病才好。”
沈琤干咳了几下,自己整日憋在这海棠苑里,每日所见的人不过是太医和小草,还有宇文垣,是快要憋出毛病了,每天掰着手指过日子,有种度日如年的感觉,只盼着孩子早点出生,自己好轻松自由一些。
宇文旭看沈琤的确没有大碍,不宜久留,便起身告辞,沈琤和宇文垣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宇文旭走到了门槛处,忽然道了一句:“沈琤,你绣的是五毒图吧?还是红色的面子。”
宇文垣和沈琤都是大骇,这五毒图是孩童用的,红色也是孩童肚兜的颜色,这宇文旭竟然目光敏锐发觉了。不等两人回过神来,宇文旭笑了笑,走了。宇文垣急忙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了宇文旭的衣袖,“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
宇文旭不理睬宇文垣,他们已经势同水火了,说一句话都嫌多,看一眼也嫌累。宇文垣气的使劲拉了宇文旭的衣袖一下,险些将宇文旭拉倒地上,宇文旭这下有些恼怒了,“宇文垣,你存的什么心思?若是真的爱沈琤,就不会将此事隐瞒,莫非你真的想娶那苏静瑶?”
宇文垣恼羞成怒,“宇文旭,你不要胡说。”
宇文旭声音有些大:“沈琤有了身孕,你竟然隐瞒,是什么居心?这样对她公平吗?这是你宇文垣的做事风格吗?”
宇文垣语塞,眼角瞥见庭院外一抹橙色衣角闪过,急忙低声道:“宇文旭,若是不想害沈琤,就对此事守口如瓶。”
宇文旭疑惑了,宇文垣不敢明讲,只能道:“就当是我求你,欠你一个人情。”
宇文垣从未求过人,竟然为了此事求自己,这让宇文旭更是摸不到头脑,不过看宇文垣神情严肃,知道事关紧要。
沈琤走了出来,“太子殿下,沈琤求您保守这个秘密不要宣扬。”俯身施礼。
宇文旭急忙搀扶沈琤,“既然你都这样说了,我答应便是了。”转身走了。
宇文垣扶着沈琤回房间,心里狐疑方才看到的橙色衣角是什么人?她有没有听到什么不该听的话呢?暗暗留了心。再去找时,却没有看到谁穿着橙色衣衫,莫非自己眼花了?
宇文垣对宇文旭不甚相信,提心吊胆到了次日,一早便去拜见太后,看到太后仍然慈眉善目,没有任何异常,才松了口气,相信宇文旭没有向太后告状去,还算是说话算数之人。不过宇文垣也不敢放松警惕,谁知道宇文旭会不会以此为把柄要挟自己什么呢?
这宇文旭昨日走了,今日宇文琛又来了,他比宇文旭聪明,心眼儿也多一些,他是趁着宇文垣不在府上的时候来的,一来就直奔海棠苑,身为八王爷,谁敢拦他,于是宇文琛见到了沈琤,看到沈琤无恙,宇文琛才放心,“我还以为七哥将你囚禁了呢。”
这一次的宇文琛仿佛又长高了许多,想来许久未见了,沈琤忽然觉得宇文琛长大了,沉稳了许多,声音也低沉了,“沈琤,七哥他,对你好吗?”
“好,他对我很好。”沈琤很知足,说的也斩钉截铁。
“对你好就好!”宇文琛又问道:“那你为何足不出户呢?好久都没有去燕凤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