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又见到了宇文旭,他最后一次问沈琤,愿不愿意跟他,沈琤再次拒绝了,“宇文旭,我念着你在唐门关的时候救了我和宇文垣,也念及你曾经那么信任的将令牌借给我,提醒你,不要自取灭亡。”她真的不希望看到兄弟相残的那一幕。
宇文旭笑的狂妄,“自取灭亡?沈琤,父王现在病的严重,太子之位空虚,你知道有多少人想争吗?成败在一瞬间,我不争便是死路,争了或许能有出路。沈琤,宇文垣想必和我一样的想法吧。”看到沈琤不说话,宇文旭又接着道:“宇文垣娶了平江侯的女儿,就是希望平江候能在父王面前给他美言几句,好得到太子之位。我听说平江侯最近回老家了,宇文垣一路跟随,想讨好于平江侯,可惜被他老人家给骂回来了。想来真是可笑啊。”宇文旭得意的笑了。
沈琤知道那是苏钦和宇文垣使的障眼法,就是迷惑众人,没想到这宇文旭当真了,是啊,这宇文旭怎会知道苏钦有十万大军呢?他们都认为苏钦的权势在于大王的器重,而苏钦是不屑于为宇文垣说好话的。所以这直接导致宇文旭轻敌了,骄兵必败。
经过和宇文旭这一次的见面,沈琤基本上可以断定他的失败了,宇文垣有太多的事情是宇文旭所不知道的,而宇文旭的心思根本不及宇文垣的一半儿,他输了也是注定的。
大王的身体每况日下,几位王爷都纷纷进宫伺候大王,宇文垣也不例外,他带着苏静瑶一起去宫里,可是苏静瑶身子柔弱,伺候了两天之后便累得晕倒了。大王淡淡说了一句,“还是让沈琤来吧。”于是宇文垣将苏静瑶送回了王府,让沈琤到宫里。
大王将沈琤唤到了床边,“孤让你来是要你好好辅佐垣儿,可惜你没什么心机。其实看到你,让孤想起的不只是你娘苏映雪,还有垣儿的亲生母亲慧儿,她和你一般单纯心思简单,又生的美,只是一眼,孤便喜欢上她,可惜宠冠后宫换来的是红颜早逝,是孤害了她。”大王从怀里掏出一对翡翠耳坠,沈琤看着眼熟,再仔细看,正是那日茹嫔带过的,不知怎地落入了大王的手中。
“垣儿,这副耳坠害死了你娘,也让父王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过这个道理你比我悟得快,悟得早,父王没有看错你。”大王说的欣慰,不知道是说给沈琤的还是说给自己的。
沈琤在宫里没有什么事情,幸好迎汐也来宫里了,所以她们空闲时可以聊天做伴儿,并不寂寞。太后倒是经常叫沈琤到清宁宫里坐一会儿,宇文垣不忙的时候也会去,太后多半是劝说让宇文垣尽早得到大王的欢心,盯紧王位。这个时候可是关键时刻,一个大意就能遗恨终身。
大王上早朝,让文武大臣推荐新王的人选,他决定不立太子,直接让位于新王。于是众位大臣各抒己见,诸位王爷也都各有人推荐,甚至是废太子宇文旭也有人推荐,而且人不少,说他已经认识到错误,而且他的为人和品行在众王爷之上。
可是大王一句,“孤若是有意让他继位,当初就不会废掉了。另选吧。”那些支持宇文旭的人都不吱声了。
讨论来讨论去,最后形成了三派,一派建议选长,支持三王爷宇文琅,一派建议选六王爷宇文琦,还有一派支持选七王爷宇文垣。这三派人数都差不多,争论不休。
大王看向苏钦,只有他一言不发,坐在殿上冷眼旁看,“平江侯,你的意思呢?”人们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都知道这平江侯的意见举足轻重,能左右大王。
苏钦坐在椅子上,这大殿上,也只有他被赐座,苏钦咳嗽了一声,“七王爷能力出众,颇有大王当年的风范。”
大王双眼眯了起来,没想到苏钦竟然公开支持宇文垣,“平江侯到底是向着自家女婿。”众人哄笑。
苏钦又咳嗽了一声,众人的笑声立即止住了,他开口道:“就算宇文垣现在休了我的女儿苏静瑶,老夫也不会改口。”一下子把话说绝了。
大王的兴致一下起来了,“苏钦,你从何时起开始欣赏宇文垣了?”
苏钦站起了身子,走到大殿的正中间,“宇文垣有多少才能我不知道,不过他有一点比大王要强。”
“是什么?”大王立即问道。
“宇文垣能说服老夫,将大王纠结了许久的事情解决了。你说这是不是他的本事?”苏钦问道,他说的含蓄,殿上众人都不知所云,只有宇文垣和大王心知肚明。
大王的脸色立即变了,能让他纠结许久的事情,一定是苏钦的十万大军,听苏钦的口气是将这十万大军给了宇文垣,他是何时办的此事?自己竟然一无所知。不禁看向宇文垣,眼神复杂,众人都不知道大王的心意,也不敢再多说,大殿陷入一阵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