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宴散去,众位嫔妃及大臣家眷陪着王后苏静瑶在花园坐着,沈琤和迎汐坐在角落里,听众人对王后的阿谀奉承。苏静瑶仿佛很享受这一切,她端庄和蔼,总是挂着平静的微笑。
忽然有人夸赞起苏静瑶发髻上的凤头钗来,“这钗子真精致,造型奇美,质地也好,堪称天下无双,也只有王后的容貌与身份佩戴上此钗,才不委屈了这钗子。”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苏静瑶的笑容立即少了三分,“你说这凤头钗,天下无双?”
立即有人附和,“当然了,听这名字就好,凤头钗,只有凤仪天下之人才配戴上。咱们王后戴上自然是最合适不过了。”
宇文垣带着宇文琛走了过来,“凤头钗?王后何时有的这个钗子?孤怎不知道呢。”宇文垣伸手从苏静瑶头上将凤头钗取了下来,端在手中仔细看。今日他的眼睛从未在苏静瑶身上停留过,所以她戴的饰物也不曾注意到。
苏静瑶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想到了方才宇文垣对琪贵妃的惩罚,“是臣妾今日寿辰没有合适的钗子,所以向琤妃借的。”
沈琤虽然距离宇文垣有些远,还是能感觉到他身上隐隐的怒意,果然宇文垣忽然回过头来看向沈琤,“琤妃还真是不喜欢这钗子了,既然舍得借给王后,就干脆送给她好了。”说罢将凤头钗又插在了苏静瑶的发髻上。
沈琤没想到宇文垣一句话竟然将凤头钗要了回去送给苏静瑶,她有些恼怒了,“宇文垣,你太过分了。”
宇文垣的脸色绷紧了,他大步走到了沈琤面前,“孤提醒过你多次,宇文垣这名字不是你叫的。回去后将《后宫训》抄写十遍,三日内送到孤面前,若是再有下次,便和琪儿作伴去吧。”
沈琤立即不说话了,这宇文垣的脾气性格她搞不懂却多少了解,绝对的说得出做得到,对琪贵妃尚且如此,更别提自己了。
宇文垣看向苏静瑶,“孤是来提醒王后不要着凉,累的话就休息去,晚上还有宴席。”关心之情溢于言表,他身后有侍女将一件披风奉上,请苏静瑶披上,以免着凉。这大王来到只是为了给王后送一件衣服,还真是够细心体贴,羡煞了众位嫔妃。
宇文垣带着宇文琛走了,他喜欢让宇文琛跟着自己,可是宇文琛不喜欢,他现在最怕宇文垣叫自己的名字了。
宇文琛思量再三,终于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王兄明明很在意沈琤,为何对她如此不好?”
宇文垣的步伐缓慢了一些,轻声道:“我就是要她恨我,不喜欢我。”转而问道:“你喜欢沈琤?”
宇文琛立即低头,“不敢。”
“你敢。”宇文垣声音平静,“如果你肯让她做你的正妃,一生一世待她好,我会考虑将她赏赐给你。”
宇文琛立即呆住了,连脚步都停止了。
宇文垣也停了脚步,回头看向宇文琛,笑了笑,有些苦涩,“你好好想想吧,我是认真的。”
“为什么?”宇文琛不解。
宇文垣的嘴角流出了血迹,他伸手擦拭了一下,“当初没有把你下放边关,是因为我知道你会待沈琤好,我需要一个这样的人,在我死后替我照顾她。”
宇文琛看到了宇文垣的血迹,“你怎么了?得了什么病?”
宇文垣只是道:“两世为人,我欠沈琤太多,所以今生今世,我不能再让她伤心。你能做到吗?”
宇文琛忽然有些明白了,他道:“你让我陪你看奏折,处理朝中事务,是想让我将来辅佐新王?”
宇文垣摇了摇头,“孤没有子嗣,最亲近的人便是你了。”
宇文琛不解了,“王后已经有了身孕,御医诊脉说很有可能是个男孩儿。”
“那不是孤的血脉。”宇文垣的声音很轻,他走了,宇文琛来不及细想,急忙跟随在宇文垣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