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琤平日里主要是练习银枪,这赤手空拳比武有些吃亏,几十回合后渐渐有些吃力,她正在想着如何脱身,就躲闪不及被宇文垣一掌拍在胸前,沈琤向后踉跄几步站稳,看到宇文垣怔住了,兀自出神,她趁着这个空档顺手拉过椅子扔向宇文垣,想要趁机上前踢他两脚,好占个上风。
眼看椅子要砸着宇文垣,被一旁的段云伸手接住,随即长剑刺了过来,沈琤急忙躲闪,“两个打一个?好不要脸。”
段云还要上前,宇文垣一把拉住了他,“算了。”方才打到沈琤胸前的那只手微微握住了,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看向沈琤的眼神也有些复杂。转眼看向段云,“咱们就坐在这里,既然这位,”沉吟了一下,“公子不愿意走,就一起坐吧。”
那三人落座,沈琤冷眼站在一边,暗自气恼,通过方才宇文垣的神色有异,清楚他已经猜到自己是女子了,这走还是不走呢?若是走了,这一趟便白来了,若是不走,面对宇文垣又有些尴尬,思前想后,沈琤坐在了椅子上,就当是出师不利吧。
段云让伙计换了一壶新茶,三个人品茶聊天,说的都是关于边关风景,风俗人情,没有军机要事,想来是担心泄露了身份。宇文垣忽然道:“方才看到集市上有卖假胡须的,还真是有意思,这里的人无论是年老者还是年幼者都以胡须为美,实在是与都城不一样。”
这宇文垣分明是讽刺自己,沈琤暗暗气恼,自斟自饮,当那三人不存在,可是一直感觉到有目光灼灼罩在自己的脸颊上,不用看也知道那是宇文垣,他对自己还真是留心了。沈琤装作无意的样子,看向宇文垣,勾起一抹笑意。
宇文垣这才将目光收了回去,段云推了他一下,“到底行不行啊?”
“什么?”宇文垣茫然,方才直盯着沈琤看了,他竟然没有听到段云说的什么。
段云皱了皱眉,又说了一遍,“给我一个月时间,回家探望父亲。”
“准了。桐城关有没有你都一样。”宇文垣说的轻松。段云立即泄气了,小声嘀咕,“怎么能一样呢!”
沈琤看向了宇文旭,他立即觉察到了,抬起眼皮看了沈琤一眼,四目相对片刻,宇文旭并不像宇文垣那般深不可测,他直接问道:“公子为何盯着我看?”
一旁正和段云开玩笑的宇文垣立即看向了沈琤,又看了看宇文旭。沈琤能感觉到宇文垣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她开口道:“我会看相算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一般这种情况下,对方自然要听了,宇文旭也不能免俗,于是沈琤道:“公子这一趟是要出远门,似乎有些不顺利,归途中需倍加小心,最好绕道而行。”
宇文旭淡然,“多谢。”不再言语。
宇文垣开口了,“既然会看相,不如也为我看看。”
沈琤略微思索,“这位公子贵不可言,九五之尊,帝王之相。不过坐上那位置的手段并不正当。”
此言一出,宇文垣的脸色大变,“一派胡言。”眼角看向宇文旭,也是大骇。
沈琤笑了笑,“兄弟相残之事时有发生,谁得了先机便能胜,失败的只有一个死。你们三个人,是一个活?还是两个活?要看谁的心狠了。”眼睛盯着宇文旭,这番话再明白不过了,他该知道。
宇文旭手中的茶水晃了一下,沈琤能看出他的心也如这茶水一般起了涟漪。宇文垣急忙道:“不要听信他一派胡言。”
宇文旭忽然笑了,“咱们兄弟怎会被人挑拨呢?”
段云忽然眼睛一瞪,“你是什么人?莫非是巨灵国的奸细?”引得那两人也看向了沈琤,气氛骤然冷了起来。
沈琤冷笑,“这奸细的帽子可不能乱扣,小侯爷何时说话这般没有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