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看向沈琤,迟迟不语,等待着她的解释,或者反驳也好,偏偏沈琤一言不发。心中为难,正僵持着,萧炎从殿内走了出来,双手抱拳,“七王爷,大王命沈琤和丁大人进殿内回话。”
宇文垣愕然,“父王不是让我出来处理此事吗?”
萧炎低声道:“大王听说是沈琤和丁大人发生了矛盾,便命属下出来请几位进殿内。”
这么点儿事情父王竟然亲自过问,宇文垣有些疑惑,心中隐隐不安,带着沈琤和丁盛走进了殿内,不忘低声叮嘱沈琤,“太后对你印象不错,必要时候可以求她老人家。”
沈琤不知道宇文垣为何对自己说这些话,是为了自己好吗?凭什么?只觉得他没有安好心,可是又看不出来他的险恶用心,这个宇文垣是想让自己感谢他的好意吗?看向宇文垣的眼神多了几分鄙夷之色。
大王坐在正上方,远远看去威严无比,一旁是太后,一旁是王后,让人望而生畏。走过两旁的皇亲国戚,感觉到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脊背直发冷,斜眼看到宇文旭坐在大王的左手边,他对自己微微点头示意,沈琤低下头,跪到了内殿的中央,拜见大王,身前的丁大人也跪在地上,沈琤能感觉到他的身子在发抖。宇文垣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泰然处之,看着大殿的中央,不知道是看沈琤还是看丁盛,也或者什么都没有看,只是一种惯有的姿势而已。
“沈琤,抬起头来。”大王的声音威严。
沈琤依言抬起了头,不卑不亢,虽然距离的不近,她也能看到大王的眼睛动了一下,目光凝聚在沈琤的身上,“沈琤?沈安的女儿?扰乱宴席,意欲何为?”
沈琤低下头,“臣女不敢,望大王恕罪。”没有解释,没有争辩,倒是让大王有些满意,看向了丁盛,“丁爱卿一向持稳,怎的今日如此毛躁,有失体统。”
丁盛委屈,“大王,是她动手打了微臣。”说完后轻声呻吟,眉头紧皱,仿佛受了极重的伤,强忍着疼痛。老奸巨猾,沈琤心里暗暗骂了一句。
大王脸山现出了隐隐怒意,“沈琤,你敢打大臣,真是反了,今日不惩罚你,我华国的律法何在?孤要以儆效尤,免得以后有类似事情发生。”几句话回荡在内殿之上,让人心生恐惧。众人都不敢大声出气,更别提说话了。
太后寿宴,沈琤打了大臣,这可是不是闹着玩的,内殿宁静的有些可怕,大王思量着如何惩罚沈琤。太后沉默,宇文旭一脸愁容,大王这话说的死,想要求情是难事,只怕无法改变沈琤受罚的事实,还会将自己拉下水。
宇文垣缓缓走出座位,站到了沈琤的身旁,“父王。”
大王眉头皱了起来,“为沈琤求情者,一并处罚。”沈琤心中闪过一丝温暖,这个时候宇文垣竟然挺身而出,他是大王最不喜爱的儿子,冒着被大王责罚的后果为自己出头,只这一点,就然沈琤感动了,一刹那间她几乎忘记了自己重生的目的,想要好好待身边的男子。可是很快沈琤知道自己想错了。
宇文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得意,“沈琤大胆妄为,儿臣请求重罚于她。”
沈琤心里的温暖凝结成冰,凉透了心窝,这个宇文垣还真是会落井下石,自己不该对他有任何幻想。沈琤在心里恨不得将宇文垣大卸八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强忍着怒意斜眼看宇文垣,他一脸傲然,仿佛胸有成竹。
宇文旭再也坐不住走了出来,“父王,沈琤不是不讲理之人,也不是莽撞之人,此事想必有原因,还请父王查明真相再做定夺。”
大王看了看宇文垣,眼睛闪过一丝赞许,甚至是满意,这让宇文垣有些莫名其妙。大王又看了看宇文旭,最终选择了宇文旭的建议,“沈琤,孤冤枉你了?”任何人都能听得出来,这是给沈琤一个辩解的机会。
沈琤看到宇文垣的脸色微微变了,她不能让他如愿以偿,于是道:“启禀大王,是这丁大人和其他大人先羞辱家母,沈琤气不过才动的手。”她故意先提到了自己的母亲。
苏映雪?大王的神情为之一动,问道:“怎么羞辱你母亲了?”
沈琤犹豫了一下,看向周围,欲言又止,“这话说出来恐怕不妥。”
大王一心想知道真相,“恕你无罪,讲!”
沈琤装出了为难的样子,终于道:“他们说我的母亲出身卑微,本是太后身边的侍女,勾引大王,不知羞耻。”
话音刚落,啪的一声响,大王的手掌拍在桌子上,震洒了面前的酒碗,宇文垣和宇文旭都吓了一跳,同时看向沈琤,这女子还真是口无遮拦,勾引大王这事都敢在大殿上说出来,不知死活。
大王还在震怒中,气的说不出话。太后开口了,“丁大人,这话真是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