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过来的侍卫围住了刺客,没有了毒针,那刺客很快束手就擒了。宇文垣被抬到了大王面前,脸色苍白,胸前流出黑色的血,染了衣衫。沈琤若有所失,她努力想着方才的情景,宇文垣为何要舍命救自己?他真的在意自己吗?还是出于什么目的?沈琤有些困惑了。
就算为自己挡毒针又如何?不过是他惯用的伎俩罢了,以此来拉拢人心,还真是下血本了。沈琤的心冷了起来,看着宇文垣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死了才好,她恨恨地想。
众人慌作了一团,宇文瑞上前查看,暗暗摇头,这更加让关心宇文垣的人心里恐慌。大王很快命人拿来灵狐,只有这一个办法了。可是无人敢去抓灵狐割它的血,都怕被灵狐咬上一口,丧了命。眼看宇文垣的脸色越来越白,大王终于怒道:“就算是杀了灵狐也要取它的血,救治垣儿。”于是有人手持长剑要刺向笼子里的灵狐。
沈琤对于灵狐有着别样的感情,她急忙上前,“大王,不可。沈琤愿意一试。”
大王有些质疑,“你?”不过还是让她试一试。
沈琤走到灵狐面前,将手放在笼子边上,轻声道:“灵狐,我是沈琤。”
灵狐靠紧笼子一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瞪着沈琤,方才受到了惊吓,所以它充满了恐惧。沈琤心中明白,她咬破了自己的手指,有血流了出来,灵狐嗅觉敏锐,闻到了血腥味儿,它迟疑了一下,看向沈琤的眼睛也变得不那么害怕,有晶莹光亮闪动,灵狐忽然扑了过来,到了笼子边上,伸舌头舔了舔沈琤手指上的血迹,很快血止住了,灵狐啾的一声,用头蹭了蹭沈琤的手指。
沈琤知道灵狐这是认了自己,她打开笼子,灵狐一下子跳到了沈琤的怀里,众人都是惊讶,“这灵狐原来喜欢吃血啊?早知道咱们也咬破手指,让这灵狐听话啊。”沈琤暗笑,这灵狐是沈瀚所救,所以只认沈家的人。转念一想,不对,这灵狐前世是死在了苏映雪的身旁,难道它认的是自己的母亲?
顾不得想太多,沈琤抱着灵狐来到宇文垣的身旁,宇文瑞已经取出了宇文垣身上的毒针,沈琤示意灵狐救宇文垣。灵狐水汪汪的眼睛看了看沈琤,跳到宇文垣身上,舔舐他的伤口,又咬破自己的腿,滴血到了宇文垣的口中。沈琤不知道自己这样救宇文垣是否会后悔,不过宇文垣为她挡住了毒针,也该还给他这个人情。
宇文垣很快醒了,他的身上只留下三个针眼儿,所以毒去除后,便没有大碍,很快就能站起来,得知是沈琤让灵狐救了自己,眼底闪过一道柔情,脸上有些不自然,他其实也不愿意欠沈琤的人情。
看到宇文垣无事了,大王才命人将刺客押了上来,刺客一声不吭,什么也不肯招,大王想要严刑逼供,苏钦阻止了,“我已经知道是谁指使的了,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就是苏钦死了,他也别想得到任何便宜。”命人将刺客放走了。
沈琤知道这刺客是太后派来的,杀了苏钦,华国才能无忧,可是为何大王不杀苏钦呢?难道不知道苏钦背后的势力吗?还是忌惮呢?百思不得其解。
苏钦转头看向沈琤,“你的武功不弱,可惜是个女子。”言语间有些遗憾。转而看到宇文垣,“七皇子仿佛对沈琤不错,方才又为了救她险些丧命。听说你的正妃位置还空缺,”话刚说的一半,大王就截住了,“侯爷,你不是已经同意将女儿许给垣儿做正妃吗?”
苏钦沉吟片刻,“可是我听说宇文垣不同意,老夫也不愿意勉为其难。倒是看着沈琤与他很般配。”
般配?这话让宇文垣和众人都傻眼了,明明沈琤貌不惊人,身份一般,怎能配得上气宇轩昂风采绝世的七王爷呢?给七王爷做侍女还差不多。可是平江侯说的话谁敢反驳,甚至大王都附和,“先前太后有此意,可是垣儿不愿意。”
苏钦微微蹙眉,“为何?”两道威严目光看向宇文垣。
宇文垣愣了一下,明明是沈琤不愿意啊,什么陈公子,什么十年之约,自己什么都没说,她就推辞了,难道还要自己死缠烂打吗?不过当着这么多人可不能丢了颜面,于是道:“当时宇文垣与沈琤并不熟识,所以太后提及时,便没有多想。”
借口,绝对是借口,沈琤心中十分瞧不起这样的宇文垣,明明是自己拒绝了太后的美意,经宇文垣这么一说,倒像是他看不上自己了,什么不熟识,纯属骗人,在边关的沈府住了那么长时间养伤,熟得不能再熟了。
苏钦不问清楚不罢休,“那现在呢?”
宇文垣恭谨答道:“全凭父王和平江侯做主。”还真是乖巧懂事了。
任谁都能听出来平江侯有意成全宇文垣和沈琤,而这宇文垣是聪明是傻,怎么就听不出来呢?竟然没有拒绝,众人都暗暗替宇文垣不值,要知道这宇文垣实在是比沈琤条件好太多,娶了沈琤无异于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在众人眼中,沈琤就是那给鲜花供给营养的牛粪。
苏钦看向沈琤,“能嫁给宇文垣做正妃,也不算委屈你。”
正妃?这下连宇文垣自己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