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垣和沈琤当即呆住了,这石冲怎么来了?石冲大步上前,“王爷,沈小姐,终于找到你们了。”要亲自给宇文垣解开绳索时,发现只是虚绑,不禁微微一笑,向后退了一步,“末将来迟了,让王爷受惊了。”
宇文垣将身上的绳索扯掉,站了起来,拍打身上的稻草,“早不来,晚不来,本王现在没事了,你倒是来了。”有些不满。
一旁的刘福和刘喜傻了眼,“他真是七王爷?”
石冲身后的刘志山扑通跪了下来,“小人眼拙,没有认出七王爷,请王爷处罚。”看到一双儿女还傻站着,急忙伸手将他们拉下跪到地上,“小人的子女冲撞了王爷,还请王爷恕罪。”
宇文垣在柴房里憋坏了,也不理会众人,大步走了出去,深呼吸几下,总算舒坦多了,回头看沈琤,“还不跟本王走?真想嫁给这他啊?”伸脚踢了一下刘福,懒得说他的名字。刘福吓得不敢动,浑身哆嗦。
石冲一下子冲到了宇文垣的面前,“王爷,大王派人四处找您,还是跟末将回去吧。”
宇文垣瘪了瘪嘴巴,“石冲,你是想让我回去送死吧?”他太了解自己的父王了,此时正在气头上呢,自己回去,还不被他严惩?这倒是小事一桩,反正从小到大没少受罚,只是沈琤若是回去了,定然还是要嫁给丰勋,自己就白忙活了。
石冲低声问道:“那王爷的打算是?”
宇文垣回头看了看抚台一家三口,“勾结劫匪,挟持王爷和沈家大小姐,石将军调查清楚后如实禀报给大王吧。”眼睛扫到了稻草旁边扔下的塞嘴布条,顿时觉得无比恶心,又有了呕吐的感觉,只是腹中空空,再也吐不出来了,于是忍了忍,“还有,言语间侮辱本王,先替本王每人杖责五十。”
沈琤立即道:“对,欺男霸女,像这种官员就该重罚。”
宇文垣看向沈琤,欺男霸女?这个词儿若是安在自己头上,真是够丢人的,咳嗽了一声,白了沈琤一眼。
沈琤全然不觉,她只顾盯着看石冲命人责打刘志山和刘福刘喜兄妹。
五十军棍,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刘志山道:“老夫是朝廷命官,石将军只是个守城将军,没有权利责打老夫。”
宇文垣在一旁道:“抚台大人怎么糊涂了?方才是本王下令杖责,难道本王打不得你吗?”
刘志山急忙道:“求王爷饶恕啊。”
宇文垣哪里肯心软,于是刘家三人被打的嗷嗷求饶,身上都有了血迹。沈琤终于有些于心不忍了,这刘志山是个文官,可禁不起这顿毒打,“咱们也没出什么事儿,我看算了吧。”
宇文垣哼了一声,“咱们是没出事,可是其他人呢?欺男霸女,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他们害死了呢!”宇文垣最大的本事不是治理天下,而是看人的本事,他的一双眼睛能够通过细节看清楚一个人,就算是第一次见面,他也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他明明知道沈琤几次暗害自己,也因为看到了她眼中偶尔流露出的深情而没有把她当敌人。还有石冲,他早知道石冲对太子宇文旭忠心耿耿,念在他是个人才,而且心性直爽,所以一心想拉拢。这刘氏父子,宇文垣单从一些细节,就看出了他们危害百姓,气焰嚣张,今日就是要惩戒一番,不管父王如何处置,也要让他们以后不敢胡作非为。
宇文垣将长剑和银枪要了回来,带着沈琤暂时住在刘府,再三交代石冲一定要将劫匪消灭或者收编,不可任其胡作非为。石冲按照宇文垣的吩咐写了封信派人送回都城交给大王,信中说了宇文垣和沈琤在业州的遭遇,也提及自己打不过两人,所以没能将两人带回。这石冲到底是自己人,关键时刻能帮自己,宇文垣很满意。
等着回信的时候,石冲联合业州守城将军卢钊将附近的劫匪围剿,投降的则收编,坚决抵抗的便杀死,百姓无不拍手称快,而石冲心思也不少,将这件事情的功劳落在了宇文垣的头上,一时间七王爷的美名在业州响起,这让宇文垣很满意。
终于三天后大王的旨意到了,将刘志山削官撤职,与其子女一并关押起来,交给新派来的业州抚台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