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儿,“是什么?”
侍卫跪在了地上,将托盘高高举起,“请大王过目。”并不打开。
这连宇文垣都有些纳闷,到底是什么?怎么自己库房里还有如此不妥的东西了?
大王直起了身子,下令道:“打开。”
侍卫这才颤颤巍巍伸出了手将包袱打开,只见里面金光闪闪,等侍卫将东西展开时,宇文垣的酒碗落在了地上,碎了,酒也洒了一地,他整个人呆住了。眼前分明是一件龙袍,上面有龙出云海的图案,明黄色的缎子面料,金丝线绣着气势磅礴的九条龙,崭新。
沈琤看到时也是暗暗吃惊,不禁看向宇文旭,对上了他那双暗含得意的眼睛,轻微点头。沈琤明白这是宇文旭的杰作了,怪不得他来到王宫请求搜索宇文垣的王府,原来本意不在红灯笼,而是想搜出这件龙袍,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快,看来宇文旭做事情用了心之后也不错。
大王不禁站起来走了上前,伸手摸了摸龙袍,斜眼看向一旁的宇文垣,宇文垣脸色惨白,从自己的府中搜出了龙袍,直接等于宣告自己要谋反夺取王位,这可是古往今来的大忌,只要父王一句话,自己脑袋搬家都有可能。到底是谁要陷害自己?宇文垣感觉自己遇到了真正的对手了。后背冒汗,凉飕飕,手掌心都是汗,脑子飞速转着,要怎样才能解释清楚?
宇文旭故意惊讶道:“这可是龙袍,七弟私藏龙袍,罪名不小。”
一旁的宇文琛也呆住了,“七哥,这是……”他的声音倒不大,或许只是说给自己听的。
大王伸手摸了摸龙袍,“质地不错,做工也不错。垣儿,父王交代的事情你办的不错,这件龙袍孤很喜欢。”
沈琤看向宇文旭,宇文旭的脸色苍白了,这明明是他找人订做的,用来陷害宇文垣的龙袍,怎么成了父王让宇文垣做的龙袍了?这性质立即变了,宇文垣不但无罪还有功了。宇文旭的一番功夫算是白下了。最重要的是通过大王的这几句话,表明了他的态度,根本就没有怪罪宇文垣的意思。
大王命人将龙袍收下,一副和颜悦色模样,“垣儿,有心了。”一语双关,宇文垣的后背湿透了,下一步会是怎样,猜不透。宇文垣竟然害怕了,原来让人恐惧的不是生死,不是绝境,而是对于前途的未知,此刻的宇文垣犹如踩在云端,不知道哪一步就会摔下来,粉身碎骨。
明明是大王最不喜欢的儿子,为何大王要伸手救宇文垣?沈琤想不明白,难道大王已经改变了对宇文垣的看法?这也没道理,私自做龙袍等同于谋朝篡位,这罪名无论是放到谁身上都轻不了,为什么宇文垣能安然无事?
宇文旭开口了,“七弟府上有红灯笼,而沈府新建好的房间里涂了这种东西,七弟怎么解释?”
宇文垣这才从方才的龙袍事件中醒过来,“我若真用此来毒害沈琤,就不会买这么多了,自己还留一些当做证据吗?”
沈琤看着托盘上的毒药,“七王爷或许是担心毒不死沈琤,再次下毒时使用。也可能是没想到此事会败露,将这毒药查了出来。”
“你!”宇文垣有些气恼,“小人之心!沈琤,我待你如何,你该知道,若是想要害死你,我就不会去将你从丰勋的身旁抢走,也不会在围场狩猎时救了你。”
沈琤心中冷笑,前世你也曾舍命救过我,可是到最后呢?还不是一样舍弃了!“或许那个时候你并不想杀我吧。”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当着众人的面竟然争论起来。
大王终于听不下去了,道:“沈琤,垣儿毕竟是孤的儿子,他的脾气性格孤多少也了解,他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也不会放肆到如此地步来谋害平江侯的女儿。孤觉得这件事情有蹊跷,还是不要争了。”
沈琤闭口了,这大王是怎么了,竟然偏向宇文垣,这是沈琤没有料到的。而宇文垣更是纳闷,最近父王怎么变了?虽然自己是被冤枉的,可是嫌疑没有洗清,父王怎会选择相信自己呢?
大王忽然转头看向苏钦,“平江侯,这事情你怎么看?”
一直沉默的苏钦沉思片刻,道了一句:“宇文垣,你喜欢沈琤,是不是?”
宇文垣愕然,沈琤也愕然,这苏钦是怎么了,答非所问啊。苏钦看宇文垣没有反应,又问了一遍,宇文垣犹豫再三,终于低声道:“是。”
沈琤虽然觉得宇文垣是敷衍,可是听到他亲口说出喜欢自己,心里还是颤了一下,原来就算是假话,她听了也会心动。难道自己对宇文垣还有留恋吗?沈琤暗暗警告自己前世的遭遇不能再重演。
苏钦道:“沈琤与巨灵国和亲,中途被宇文垣劫走了,两个人又是单独相处,自然会日久生情。我想是有人担心沈琤与宇文垣走到一起,所以三番两次以宇文垣的名义来害沈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