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了摇头，无奈笑道，“沈大小姐，换做是别人是你这般处境，怕是早就笑不出来了。”

可沈清宁非但能笑得出来，甚至还有心思说笑。

“杨都尉，在不同的境地下，咱能要学会转变情绪。”

沈清宁微微一笑，“即便是我愁眉苦脸、唉声叹气，难道就能被放出去了吗？”

这个想法，倒是令杨瀚郁赞赏的点头。

看向沈清宁的眼神，更是多了几分赞叹。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

临到子时，惠妃亲自来了天牢。

难闻她年过四十，放弃歇息的时间，还要亲自来盯着、沈清宁会被五花大绑的塞进马车中。以免，她会趁乱逃走。

见杨瀚郁也在，惠妃眼中闪过一抹狐疑。

“杨都尉在这里做什么？”

杨瀚郁还未回答，却听沈清宁道，“惠妃娘娘，不过一个时辰不见，你又老了一截呢。”

“瞧瞧你那眼尾的皱纹，都可以夹死苍蝇了！”

“我早早对你说过，女人家若是熬夜，很伤身子的！尤其是，像惠妃娘娘这般上了年纪的女人，熬夜不但伤身、还伤脸啊！”

沈清宁语速极快。

不给惠妃说话的机会，她又咂了咂舌，“乍一看，惠妃娘娘这皮肤状态，哪里像是四十岁？”

“分明，像是六十岁了！比皇上皱纹还多呢！”

惠妃怎么也没想到，沈清宁这臭丫头都“死到临头”了，竟还要狠狠的嘲讽她一顿？！

而且，她噼里啪啦的这一串，她愣是一句话也接不上？！

只能愣愣的，伸出手去摸了一下脸。

身后不少宫人低垂着头，咬紧牙关憋着笑意。

杨瀚郁却是没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见状，惠妃恼羞成怒，一张脸都变形了，“沈清宁！你都死到临头了，竟还敢对本宫如此不敬！竟敢嘲讽本宫？！”

“别的女人动怒，那叫美人蹙眉。惠妃娘娘这叫做……巫婆发飙？”

沈清宁丝毫不惧，反而继续嘲讽她。

“你……”

惠妃气得脸色扭曲，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奈何，吉时已到，得将沈清宁送走了。

她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恶狠狠的说道，“你这个臭丫头，即便是你再如何伶牙俐齿，眼下也要被送去西郡和亲了！”

“等到到了西郡，便是你的‘好’日子了！”

惠妃用力跺了跺脚，咬牙切齿的喊道，“来人！送硕和公主上路！”

这一声“硕和公主”，她咬得重重的。

杨瀚郁有些担忧的看了沈清宁一眼。

察觉到他的担忧，沈清宁微微一笑，“杨都尉，今晚你来探望我，这份恩情我会记着的。”

尽管，杨瀚郁什么也没做，更是无法将她救出去。

可对沈清宁而言，也算是雪中送炭的恩情。

至少，他陪着她这最难熬的一个时辰。

杨瀚郁面色愧疚，“沈大小姐，我什么也做不了……”

见两人还在闲聊，惠妃气得双目赤红，冲身后的侍卫尖声喝道，“一群没用的东西！还杵着做什么？！还不赶紧送硕和公主上路？！”

几名侍卫上前，忙将四肢僵硬的沈清宁，抬了出去。

杨瀚郁正要跟上去，惠妃却猛地拦在了他的面前，“杨都尉，本宫有话要对你说。”

她眼神阴鸷，紧紧盯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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