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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姚氏的话,两道身影顿时停下脚步,静静地伫立在门口,听她怎么说。
姚氏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人在门口,许是一心沉浸在自己的自责与内疚之中,她低低的说道,“我对小姐,始终怀恨在心。”
那种感觉,沈清宁明白。
信任这玩意儿,便如裂了缝的铜镜。
只要心生隔阂,即便是用糯米胶粘起来,那条裂痕始终存在。
姚氏对宋皇后不满,仇恨的种子便已经在心头种下。
“后来我爱慕老爷。”
姚氏垂着头,咬住了唇,“但老爷从不愿多看我一眼,每次进宫也只是来探望小姐。那时候老爷还未及冠,只与夫人许下了婚约。”
宋皇后虽是宋钊的姑母,但她是宋老夫人与宋老爷子的掌上明珠。
与宋钊的父亲年纪相差十多岁,倒是与宋钊年纪相差无几了。
她名义上是宋钊的姑母,实则两人相处更像是姐弟。
得知姚氏爱慕宋钊……
宋皇后也阻拦过。
“小姐说,老爷与夫人虽还未成亲,但已经许下婚约。老爷对夫人一往情深,早早说过此生不悔纳妾,只要夫人一人。”
说着,姚氏抬头,嫉恨的看着宋夫人。
“小姐劝我打消这个念头,那一次说的话很是难听。”
倒也不是难听,毕竟忠言逆耳。
只是,太过直接,像是直接剖开了姚氏的心扉,将她那点子见不得人的丑陋心思,全部摆在了明面上!
所以,姚氏才会觉得难听,觉得下不来台。
“我面上答应了小姐,但心里对她更是怨恨。”
姚氏哭了起来,“在老爷与夫人成亲当晚,我便偷偷在夫人茶水中下了毒。”
“本想着,想让夫人毙命,甚至无法与老爷洞房……”
听到这里,宋夫人再也忍不住了!
她今日才知姚氏是条毒蛇,却不知还是剧毒无比的那种!
仔细一回想,她多少次在姚氏手中死里逃生?!
“后来小姐发现我的诡计,狠狠的砸了那一壶茶。然后小姐生气的带我回宫,那一晚是小姐第一次对我上刑,打了三十板子。”
姚氏嘴唇哆嗦着,收回了目光。
宋夫人后背心一片冰凉。
她还记得,她与宋钊成亲当晚,宋皇后的确是有事提前离开了。
临走时,脸色黑沉的厉害,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次日她与宋钊进宫给宋皇后磕头,向来跟在身边伺候的姚氏,也的确没有现身。
但宋夫人也并未多想,今日才知竟是这样的情况!
“后来夫人怀孕,我不死心继续给她下毒。这一次我做的很谨慎,但在夫人临盆前夕,我做的事情还是被小姐发现了。”
姚氏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那一日,夫人将我直接吊起来,吩咐宫人要斩断我的双手。”
“还要让我跪着从宫里爬到侯府,要给夫人磕头谢罪。我吓坏了,再三求情,小姐也不为所动,只冷冷的盯着我。”
那样的眼神,姚氏一辈子都记得。
那是她第一次,从宋皇后眼中看到失望与寒心!
“后来我到底是没有被斩断双手,也没有跪着去求情,因为小姐被气晕过去了。”
姚氏脸上愧疚之色愈发浓郁,“从那时起,小姐身子就垮掉了。”
“她不再准许我在殿内伺候,将我打发的远远的。后来皇上突然驾崩,小姐身心备受打击,身子更是承受不住。”
“我还记得小姐在病逝的前一天夜里,特意将我喊我了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