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耐烦地听着那声声语无伦次的不可能。秦凡眉头一皱。话音落下。右手揪着对方衣领的姿势依旧。左手紧绷起来。歘-无声无息间。一缕耀眼金色的火苗从他手心上自行冒起!二昧真火!觉醒之后,原本只能靠耗费真元才能逼出的一昧真火直接成了斥手便起的二昧真火。这中间的跨度,完全是颠覆性的跳跃!举着手心上熊熊不息蹿冒着的火苗。秦凡伸到了小太爷的脚下。当他的双脚触上手心中的二昧真火后,顿时像是把真火从秦凡手心转嫁到了他的身上。真火从秦凡手中消失,只是却自他的脚底开始燃烧起来。一寸一寸。就这么被燃去。那被秦凡举着的身体,也越来越短。这个过程中,小太爷浑然感受不到有任何的疼痛在。他口中依然在不停地重复着这不可能几字。对于张狂妄傲的他来说,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真正的天之骄子。不管是昆仑蓬莱也好,摸金,包括他们训灵也罢。绝对找不出第二个天资天赋能跟他一比之人。他是训灵宗门为数不多的返老还童逆生长。他是唯一一代被指派的下任宗主,全票通过认可的下任宗主!这些,全都成了他的狂傲资本。可如今,那些引以为傲的资本却在俗世少年手中成了笑话。成了不堪一击的笑话。试问一下,这种心理的冲击,精神的冲击,灵魂的冲击,有哪个心高气傲的主儿能一并承担得起?没有。所以这给被称为小太爷的天之骄子已经陷入到灵魂的崩溃状态中!除了深渊给他带去的黑暗外,他已经一无所有了!从脚底到小腿。从大腿到腹部。从腹部到胸膛。再到脖子,到面部,到脑袋,到头发!真火一寸寸地把这位所谓的天之骄子给烧得连渣都没得剩。是连渣都没,一丝都没!这过程,在小太爷喊到第十九声的不可能时便几乎结束。因为直到真火燃烧至下巴时,他还能无声喃出不可能这几字的嘴型!真火之威,强就强在传承之主可以随意控制!若想一招秒杀,那真火可以一击化作灰烬。若想寸寸燃却,那只要没烧至大脑,意识便始终都在。遗憾的是走火入魔的小太爷并没有好好观摩到自己消失的这一过程。被委派入世寻找天机大道的下任训灵宗主,一代被训灵宗门赋予重望的天之骄子,就这么在秦凡的轻松斥手间了却一生。小太爷消失了。烟消云散,连渣都没得剩!可现场却也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整个饭店大门外。不管是老王同志等人。还是那些随着小太爷在真火燃烧中恢复过来的武装士兵及贝勒府的人。甚至连昆仑老儿,包括六道都不例外。全都秉起呼吸彷如被定住般一动不动!他们见证了仙举神举!能让手心蹿起金色火光。金色火光能把一个大活人在短时间内一寸寸烧得连渣都没得剩!这不是仙,是什么?然而仙不仙的只是针对老王同志等人而言。对六道来说,他知道-这跟仙还不沾边,毕竟在修仙界中达到元婴之上的修为,便可斥手燃火,以真气为源生起万重烈焰都不在话下。可让他震惊失态到呆滞的是,秦凡明显不是以真气为源,他手心中冒起的金火也不是修士挥斥的那些,而且就那一缕金火的威力,显然就超乎了他的认知,饶是他到了散仙级别,他都自认做不到这般逆天。不仅做不到,相较之下就是天壤之别!两个多月的时间,秦凡到底经历了什么!他到底经历了什么!这几个字占据着六道的意海不断地来回蹿动萦绕起来。两个多月前,他只不过才刚刚突破元婴而已。昆仑山之巅那一战,他的元婴与镇狱体齐齐尽毁,以一介肉身遭受注定十死无生的天谴!可就是在这种背景下,在全世界包括自己都以为他彻底消亡的时候,阔别两个月,他活生生归来,并且是以一种让自己完全都看不透实力修为的姿态归来!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到底得到了怎样的机遇造化!刹那间。一个疯狂的念头从他意海中蹿起!真火!散仙位面记载着的一个传说。传说中,真仙之下,仅有唯一一种人能拥有真火。镇狱之主!可秦凡的镇狱体不是随着元婴一起陨落在昆仑山之巅了吗?而且上次在昆仑山之巅以真元为源斥火把那名罡境武者给燃成灰烬的所谓真火相较现在的,完全不是同一级别!只是这念头刚生起,立即又被另外一个更加疯狂的念头给取代!依着传说记载,镇狱之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并不仅仅指的是镇狱体。因为在镇狱体之上还有虚无体,长生体,飞仙体,混沌体!难道说秦凡的镇狱体已经进阶突破成了虚无体?咕噜-想到这。六道脸上颤抖起来。止不住地下意识蠕动起了喉咙!一具本该陨落在天谴下的肉体凡胎非但逃过十死无生的地狱劫,而且还突破了传说记载中进阶如登天的独一体质?苍天疯了吗这是!!!身拥虚无体,还能不以真元为代价随意斥使真火。就以这两个条件,这别说在地球,即便回到苍穹大陆,能奈何他的又有几个?“秦小友,镇狱体进阶了?”片刻。在秦凡的微笑环扫中,六道再也忍不住地哆声颤道。“眼力价不错嘛!”秦凡不置可否地笑答道。“真,真,真的?”六道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复杂,但更多的则是羡慕。是的,任何修士,只要是有追求的修士,只要清楚镇狱传说的,就没人不羡慕,许多人更是做梦都想,不敢幻想拥有完整的镇狱体,可哪怕是半个镇狱体,甚至是五分之一,都能让他们疯狂为之追逐。可现在,秦凡已经从镇狱体完成了相传有如飞升之难的进阶蜕变成虚无之主!疯了,天道简直是疯了!秦凡的宿命,如若在轮回轨迹中,怎么可能会逆天到如此程度?六道想不通,就连一丝因为所以然都想不出任何头绪来!不等秦凡对这声真假作答。六道的声音再起,“秦小友,容我冒昧一问,这两个月,你究竟去了什么地方?究竟得到了怎样的机缘造化?”“我要说我去了一趟地府,毁了十九层的地狱塔,砸了阎王殿,你信吗?哈哈-!”秦凡不置可否地放声一笑。话落,也不顾那些仍旧在世界观颠覆中呆滞地一动不动的老王同志等人。他折身迈步闲庭信步地朝饭店里头走了回去。擦肩昆仑老儿时。轻声道,“别在苍穹门前见血,解决他们,一个不留!”“是,是,是!”咕噜着喉咙,六道猛地一颤。诚惶诚恐地连连哆嗦应道。秦凡没说他们是谁。可他不傻。除了东北贝勒及他那一众虾兵蟹将之外,又还能有谁?苟活了一个世纪之多的满清余孽,没能等来小太爷的扶持光复。倒是在这一日,得彻底湮灭在历史横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