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宏远冷哼一声:“登基之日滴血一事,定是三王叔暗中调换了真正的血液。我曾派人去苍溪王府调查,却一无所获。”
月媚淡淡道:“这般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还会留着作为证据,自然是早早销毁,以绝后患。”
拓拔宏远道:“如此,便是死无对证了。除非……让太后和拓拔玉轩再次滴血认亲一次。”
“噗嗤……”月媚露出了一丝笑意,带着几分嘲讽,似乎在嘲笑他的天真,“时至今日,你觉得如今的拓拔玉轩还会像当初那般轻易被拿捏?为了一点风言风语就滴血认亲?省省吧,你这些小动作怕是对他起不了任何作用,说不准还会打草惊蛇。我若是他,就把太后也灭口了。”
月媚说的十分轻松,但在场的人都清楚,从她口中说出的这番恶毒话语,对于如今的拓拔玉轩来说,并非是不可能的。
拓拔玉轩已经不是当初仁善温和的太子殿下了,他如今手腕铁血,生杀予夺,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拓拔宏远冷哼一声:“像拓拔玉轩那样心狠手辣之人,的确有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
“为今之计,只能等待一个机会,他孤立无援的机会。”
月媚抬起眼眸,把玩着手指,举在眼前,似在欣赏,动听的声音却在说着最残忍的话语:“然后,由我将他杀掉。”
拓拔宏远沉吟道:“过几日便是狩猎,狩猎过后沧州城的盛会便是宣告结束……在那种人多眼杂,兵荒马乱的时候,这个机会不难找到。”
月媚静默片刻,点头道:“这的确是一个机会。”
拓拔宏远微微侧过身子,听声音这个女人定是个容貌不凡的人,但不知她使了什么法子,让人看不分明她的脸。不过经历了这么些天,拓拔宏远都习惯了。
“你有把握在这样的时机下杀掉拓拔宏远么?他从未在人前动用过武功,而隐藏在他身边保护的高手也绝不会少。”
月媚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盯着拓拔宏远:“你在怀疑我的能力?”
“并非如此。”拓拔宏远已经有些摸清楚了这个女人的性子,忙解释道,“王城戒备森严,高手如云,即便你可以来去自如,也不一定能完成此事。”
“所以你要放弃这个机会?”月媚不耐烦道问道。
拓拔宏远沉默一瞬,仍旧点头道:“这次机会过去,就很难创造如此绝佳的时机,我不可能放弃。”
月媚淡淡道:“那你还在纠结什么,婆婆妈妈的不像个男人,如何成就大事。”
被一个女子说教的感觉的确不大好。拓拔宏远咬了咬牙,奈何眼前这个女子手段通天,他如今还在与他合作,也只能忍着。
“那便按照计划行事。”
月媚从石头上跳了下来,伸了个懒腰:“到时候只要你创造这个机会,便会万无一失。”
第二日,明月湾特意去问了一下东萧的使臣,使团何时离开沧州。
那使臣怕是从未被皇后娘娘亲自垂问过,见自家娘娘平易近人的模样,心中仍旧是有着几分紧张:“回娘娘的话,依照沧州的惯例,三日后还有一场狩猎,我们定下的离开之期,便是狩猎结束之后。”
明月湾思索着点点头:“本宫知道了,你下去吧。”